林延潮笑着道:“你们这哪里是要来庆贺,实是要打我的秋风。”
众官员一并大笑,顾宪成笑着道:“就是打宗海你的秋风又如何了?今日你可别想推脱,否则别怪我们不念旧情。”
见顾宪成这不容拒绝的样子,林延潮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啪!
瓷器摔在地上。
洪鸣起将自陈表的抄本摔在一边。
下面站着十数名吏员,文士,一个个都是神色惶恐。
洪鸣起将这些文士一个个点了过去。
“徐秀才,号称有名的讼师,也没有办法?”
“还有你周书办,乃大兴县数一数二的刀笔吏,也是束手无策?”
“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是自称文章满腹,到了今天,整整三日了,竟无一人拿出可以压过此自陈表的文章来,本官费重金请你们何用?”
下面十余人都是闭口不说话,看着地上碎成好几片的永乐年官窑所产的瓷器。
这洪鸣起今日从朝堂回来后,可谓是气得不轻。
数人中一名文士上前道:“东翁,这三日来,我等可谓殚精竭虑,众人每日商量,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都把功夫花在了揣摩如此写一篇盖过自陈表的文章。”
听这文士说完,众人都是耷拉着脸,他们说得是真话啊,可真是用尽全力了。何止是喝水,连拉屎的功夫都用上了。
“但昨日之后,我等一致以为,林中允此文别说是我等,就是东翁你再请几十人来,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