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管这是打虎亲兄弟,还是上阵父子兵。
今日燕然山北,郅居水畔,安西双壁俱在!
任弘带到这的,可不止是傅介子的剑,傅介子的旗,还有他的魂儿和精神气!
任弘抚着满是伤痕的剑道:“老傅你是知道的,我一贯不喜欢战前立旗,觉得不吉利。”
“可今天这旗,我就立下了。”
傅介子死了,却又没死,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匈奴人终究按捺不住,不愿再让汉军休憩,随着单于主阵的号角声,无数在地平线上跃动的骑兵已开始渡过宽阔实则水很浅的郅居河,朝汉军一翼发动试探性进攻。
“打赢最后一战。”
“咱们一起回家!”
第496章 过河卒
“咳咳咳。”
即便在决战战场上,张千秋依然是没精打采的,咳嗽也没个停,不知是被放出来遮蔽敌军视线的烟幕呛到还是马粪太臭,他几乎每下一道命令就要咳一下,传令兵生怕张太守忽然将肺腑咳出来当场暴死。
作为以多智闻名的富平侯张家长子,张千秋很清楚任将军把东路军中素质最低的冀州兵放于中军的原因——一路上掉队近万人,比幽、并两军加起来还多,可不是素质最低么。
万余好容易跟到此处的冀州兵大多不能骑马作战,只充当了步卒,在中军前阵并未列成一条直线,而是歪歪扭扭,一部分人还因为疲惫而或坐或立。
“吾欲诱胡虏渡河攻我中军前阵,而以两翼围而击之。”
任将军给张千秋交了底,这是使敌人自至的计策,诱惑单于发精兵进攻看上去最好打的中军。可实际上,冀州兵弓弩充足,藏在后头的长矛长戈往前一挺,自保有余,贸然进攻的匈奴人会撞上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待到战线拉长,位于汉军两翼的幽、并骑兵便可向前进攻,将匈奴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