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从城外抓获的车师人处,问清楚了这年头交河城里的区域分布,还真和后世遗址差不多,最西边的荒地是墓葬群,西区为手工作坊和居民住宅,东侧有军营方便防守东门。
此刻的交河已经彻底乱了,汉军主力强攻东门,那凶狠劲前所未见,让经历过三次交河之围的老人都胆战心惊,这不是佯攻,绝对不是!
所以东门处督战的车师王子乌贵,甚至还不知后院失火了。
因为连道路也是硬生生挖出来的,故全城虽无外墙,但内部却七拐八绕,就象一个层层设防的大堡垒,人行路中,像处在深沟之中,无法窥知他处。
赵汉儿也不讲究,反正这些生土墙足够厚,他们索性乘着韩敢当沿着城中大道,一路朝东门杀过去,搅得交河大乱之际,让眼尖的王老爬到了墙上寻找道路。然后便带着下属们,顶盾持刃,或者直接以方才的鹤嘴锄为武器,朝城内最高大显眼的建筑赶去。
那是车师的王宫,就算里外夹击失败,也能逮了车师王及其嫔妃子女做人质。
沿途还是遭到了一些抵抗,除了不断过来送,却很快被河西曲三百勇士打得屁滚尿流的车师人外,最棘手的当属撤离时留在城中监视车师的匈奴人。他们蹲在墙上朝敢死之士射箭,不少敢死之士应声倒地。
但在赵汉儿眼里,那些匈奴人不过是活靶子,此时月光明朗,城内也有举火,他不断避让开弓,连杀三人,对方果然没有射雕者。
要射第四人时,那人却被一颗呼啸而至的大石头砸烂了脸,仰面掉了下去。
却是甘延寿所为,他夜晚时弓箭命中率低,情急之下开始捡石头砸。
甘延寿是天水曲的人,此番因自告奋勇,说在北地郡时曾徒手爬上十丈高的黄土塬,被任弘准许参加夜袭。
赵汉儿看出门道来了:“力气不错,准头也好,平日经常用石头打鸟?”
甘延寿谦逊道:“不敢,只用来打鹿和野猪。”
这是谦逊?赵汉儿无言以对,匈奴人这下不在墙上开弓,而挥舞着刀冲杀过来了,只是他们马上功夫了得,巷中步战哪是轻侠出身的汉军对手?
不多时,靠着甘延寿的蛮力,他们推开了车师王宫大门。
说是王宫,其实就两栋大屋,破开宫门就到庭院,进了庭院则是宫室,沿途已经不再有抵抗,男女老少,所有人都乱窜一气,哭声震天,逮住后也语言不通,他们急,赵汉儿也急。
“译者,译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