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没有人看得懂,看了会不会严格遵守,我还是好好抄了,让置中吏卒,以及过往行人知晓罢……”
任弘便让人帮忙,在墙壁上画了个墨线绘成的栏框,又手持粗毫,用“墨蹟题记”的方式将正文誊写上去。
任弘前世是学过书法的,来到这时代后又勤学苦练,他的字迹平实稳重,宽博大方,旁边手持墨砚协助他的置卒吕多黍也不免赞道:
“任君的字写得真好!”
任弘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成果,闻言笑道:“你怎知好不好?”
“我虽不识字,但瞧着方方正正,就是好看!”
吕多黍压低声道:“比置啬夫写的都好……”
任弘朝厅堂看了一眼,笑道:“可别叫他听到。”
置啬夫徐奉德是个糟老头子,人不坏,就是心眼小了些。
好话说完后,吕多黍又有些踌躇地说道:“任君,若是得空,可否帮小人写一封信?”
任弘虽然手腕有些发酸,但还是一口答应。
一般这种请求,任弘是不会拒绝的,汉朝人口四千多万,99的人是文盲,识字的士子受人敬重,但有时太把自己当回事,也会遭人排挤。
任弘可不是自视甚高的酸文人,他更乐意利用这点不值一提的优势,广交朋友,作为交换,也能向他们学些东西。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哪怕拥有千年见识,任弘也有不擅长的事:比如拉弓射箭,骑马驾车,通过足迹蹄印判断人数,辨识野外的植物,甚至是最简单的取火。
这年头取火方式只有两种:明燧和石燧,分别要用到铜鉴和火石,都很需要技巧。
没有打火机和火柴的日子,真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