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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弘却不作答,良久后才道:

“夏翁。”

“我大父字少卿,而他的名讳……是‘安’罢?”

任安,这就是任弘祖父的名字。

“我曾听夏翁说起,大父生前与太史公司马迁,是好友?”

“没错。”

夏丁卯回忆道:

“家主与司马子长,乃莫逆之交!”

“太初年间,两家便时常往来,司马子长曾游历全国,喜欢尝试不同地方的口味,为了迎接他,家主专程让我做过蜀郡的食物。”

“后来,司马子长因李陵之事被下狱时,家主还替他说过话。”

“之后二人往来不多,家主还做益州刺史时,曾派我给太史公送信,责以古贤臣之义,但司马子长始终没有回信。”

“直到家主下狱待诛时,司马子长才去探望……”

夏丁卯指着任弘:“对了,当时老仆在外,倒是君子,与家主同在牢狱之中!”

“我在?”任弘仔细想了想,但在记忆里,丝毫没有这场景。

所以司马迁和任安诀别的场景,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任弘全然不得而知。

倒是夏丁卯有些感激地说道:“司马子长当时已为中书令,重新得孝武皇帝信任,尊宠任职。老仆事后才听说,任氏未被诛灭三族,君子得以存活,多亏了他周旋,太史公,是任氏的大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