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
书房内,一把年纪快要埋入黄土的尸埕,听到大伯的话,直接吓得起身,瞪着瞳孔一脸惊恐、惊愕的看着看着眼前男子。
这一刻尸埕浑身都冒起鸡皮疙瘩,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话。
齐人!
秦将白衍,非秦人,乃是齐人!!!
“齐人!”
尸埕恍恍惚惚的张着嘴巴,震惊的念叨着,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个传出去,足够轰动整个天下的事情。
显名于韩,扬名于匈奴,那个领兵攻打赵国,年纪轻轻与李牧交手而不败的白衍,居然是齐国人。
齐国人!
“此事怎么可能?”
尸埕摇摇头,不敢相信的眼神,满是质疑,表情逐渐皱眉,给人感觉荒谬的模样。
不怪尸埕如此震惊,若是把方才眼前这男子的话说出去,别说他魏相尸埕,就是魏国那些士族,以及整个楚国,还有,最东边的齐国
“此事千真万确否?”
尸埕站在木桌前,车头看着木桌对面,那个讪讪笑的男子。
若非今日听闻白衍称这男子为大伯,尸埕根本不会特意来到这里,更不会知晓方才这男子的话。
“尸相,千真万确,如同半句妄言,淮,不得好死!”
大伯轻笑着,露出一脸讨好的模样,对着尸埕笑起来,语气之中满是谦卑。
不过这里大伯也耍一个方心眼,那就是眼下绝不会告知眼前的尸相,侄儿家住何地,大伯清楚,他出现后,侄儿齐人的消息瞒不了多久,就算他告诉尸相,侄儿也不会真的迁怒于他。
但是以侄儿的心性,若是把仲弟的住处说出去,那就不一样。
此前侄儿可是提过在雁门,得罪其他士族之事。
大伯不傻,日后他还要仰仗侄儿,怎会做出让侄儿动怒的事。
“那家住何处?”
尸埕呼吸有些紊乱,眼神满是震惊,恍惚间,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子淮问道。
一旦得知白衍全部来历,尸埕已经想好,立即将此事,待孙儿堰归来后,告知孙儿,毕竟孙儿堰与白衍有交情,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尸埕明显感觉到,秦将白衍与传言中大有不同,甚至可以在心性方面,完全与传言不一样。
抛开身份,连尸埕都不禁赞叹,秦将白衍为人不仅谦卑,待人方面,素来厚实、心善,虽然嘴上他从未对白衍有半句好言好语,但私下里,心中都不禁赞美老友田瑾的眼光。
尸埕清楚。
此事若其他人得知,未必能活着离开魏国,唯有堰儿,白衍就算明确知晓,也不会真的杀堰儿。
毕生识人无数,这点尸埕还是敢担保的。
“呵~!尸相,恕此事,淮不能,告知!”
子淮拱手摇摇头,带着丝许歉意看向尸埕。
这一刻,看着尸埕震惊、好奇的模样,大伯心里别提多爽,看着曾经在心中久仰多年的尸相,不仅亲自见面交谈,尸相更是有求于他。
一想到这里大伯心中美得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心中的虚荣心,那叫一个酣畅。
房间中。
时辰看着大伯闭口不谈的模样,思索几息,突然笑了笑,随后在大伯的注视中,看了四周以及门外一眼,再次看向大伯时,说话都很小很小起来。
“方才过来之时,见尔一脸闷闷不乐,独自饮酒,尸埕不猜,冒然一猜”
尸埕说到这里,目光饶有兴趣的看向这个子淮。
“尔可是想出使魏国?”
尸埕顿了顿,小声问道,语气之中满是笃定。
方才在过来的路上尸埕便闻言,府中的将士都来去匆匆,显然是准备开拔,前往大梁,而如今通往大梁的渠道已然完工,眼前这男子又是白衍的大伯,在这时候闷闷不乐的模样,显然定是不顺心。
想来想去,尸埕立即猜到,定是使臣的问题。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定是眼前这男子想要出使大梁,借此机会而立功扬名,从而入仕,而以尸埕对白衍的了解,如此重要之事,断然不可能会徇私。
“啊~!”
大伯听到尸埕的话,睁大眼睛一脸无措的看着尸埕,满是疑惑。
回想方才的交谈,他明明一句话都没说,更没有提过侄儿的事情,尸相是如何知晓的?
莫非,尸相已经收买侄儿身旁的心腹?
想到这个可能,大伯顿时收起笑容,满是警惕的看向尸埕。
“呵呵呵!”
尸埕见到大伯的模样,哪里还不清楚已经猜到,随后不等大伯开口,尸埕抚摸长须后,看向大伯。
“尸埕更是斗胆一言,那白衍将军,可是不愿让尔出使魏国,而其原因嘛”
尸埕顿时笑了笑,满是笃定的说道:“定是两国邦交,一无高官厚禄傍身,悠悠众人之口难平,其次,此前尔既无名,又非名士,白衍将军定有顾虑。”
尸埕说完,侧过身体,抚摸长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