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兄觉得皇上会御驾亲征吗?”
王千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不无尴尬地说:“不怕老弟笑话,千里当年随四爷在泰州办团练时,正赶上长毛来犯,移驻泰州的扬州府清军海捕同知徐瀛打算坚守。
而长毛那会儿正势大,从武昌杀到江宁,再从江宁一路杀到扬州,堪称势如破竹。四爷觉得要是坚守泰州,只会死路一条,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率我等出剿。”
“明白了,看来皇上很快就要用得上咱们。”
“其实皇上不提御驾亲征也能看得出来。”
“此话怎讲?”
王千里放下茶杯,解释道:“皇上前些天降旨,说是因为战事吃紧才命步军统领衙门和顺天府征调那些马车的,可步军统领衙门和顺天府四处搜捕的那些马车一辆也没有去通州,要是没猜错应该全在内务府手里。”
“还真是,皇上要是不打算巡狩木兰,要那么多马车做什么。”荣禄沉思了片刻,接着道:“皇上究竟出不出巡放一边,但命胜保统带步队这事我觉得欠妥。”
“是啊,且不说胜保和僧格林沁素有嫌隙,就算他俩能尿到一个壶里,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刚从河南赴通州的胜保统带各路步队,将不知兵,兵不识将的,只会让本已经乱成一团的通州更乱。”
“现在不只是将不知兵,还将帅不和,这仗怎么打?”
荣禄话音刚落,一个马甲就骑着快马疾驰而来,跑到凉亭边顾不上下马就急切地喊道:“荣老爷,王老爷,谈崩了,洋人非要带兵进城,非要当面跟皇上换约,还不打算跪拜,怡亲王一怒之下命左右将洋人的使臣全拿下了!”
“端华抓了巴夏礼?”荣禄大吃一惊。
“抓了,卑职回来前他们正打算把那些洋人押赴京城,这会儿估摸着已经押到了,”马甲擦了把汗,又说道:“卑职回来时听大营的人说,那个巴夏礼乃西夷的谋主,擒贼先擒王,把夷酋巴夏礼拿了,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
“好办?”
“大营的那些人是这么说的!”
王千里同样意识到麻烦大了,蓦地起身道:“仲华,不能再等,赶紧召集弟兄们准备去圆明园!”
“四爷应该也收到了消息,咱们要不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