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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韩秀峰说到顺治爷和康熙爷曾在这儿召见过西藏五世达赖和六世班禅,卓橒脑海中突然冒出“开疆拓土”这个词。

再想到四夷折服,万国来朝的大清,现在竟被一帮西夷欺辱,卓橒不禁喃喃地说:“果然尊贵,果然尊贵!”

吉云飞只是个记名御史,相比国之大事他更关心同乡,又苦着脸道:“志行,永洸生前待你我真是没得说,他现在不是死的不明不白,而是死不瞑目,你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韩秀峰很清楚他不是无缘无故说这些的,而是因为黄钟音的儿子黄万骞,带着段大章的书信从老家赶到京城来告御状了!

想到柱子和余铁锁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韩秀峰紧锁着眉头道:“黄万骞那娃也太沉不住气,前些天我是没得空见他,但这不意味着我韩秀峰不管他爹的事。”

任禾忍不住问:“大人,黄万骞做什么了?”

“他去都察院击鼓鸣冤,状告广西巡抚劳崇光坐视平南危急,抗不应援,及至贼窜梧州,束手无策。称劳崇光摺内所列他爹之罪状,全系据梧州知府陈瑞芝一面之词,他爹实属被诬。

如果只是这些也就罢了,他还道听途说,称已加恩优恤的广西学政沈炳垣虽死于贼手,但并非殉国,而是贪生怕死削发入西竺寺,结果被贼掳去给杀害的。”

“他……他不光状告劳崇光,还带了已殉难的沈炳垣?”

“可能是觉得他爹含冤,为他爹呈恳伸雪心切吧。”韩秀峰长叹口气,无奈地说:“他也不想想,沈炳垣跟他爹不一样,沈炳垣身为学政本就没守土之责,就算贪生怕死想逃命也没必要遁入空门。

何况就算沈炳垣有一万个不是,跟他爹又有何关系?非得攀咬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他这么做跟那个贪生怕死的已革知府陈瑞芝又有何两样?”

第七百章 愿赌不服输

不知道是吉云飞年过半百,酒量同身体一样大不如以前,还是因为帮不上几位同乡的忙,心情不大好,喝了几杯就醉了。

卓橒能做上兵部侍郎,跟军机大臣杜翰一样,靠得是父荫。

平日里谨小慎微,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说,不该掺和的事绝不会掺和,这官做的是小心翼翼。难得出来散散心,干脆在旧宫边上的一间刚收拾干净的衙署住下,打算等明儿早上吉云飞的酒醒了再一起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