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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难啊!”王千里不禁叹道。

任钰儿可不像他一样为皇上担忧,而是小心翼翼地问:“四哥,洋人提的那些条件,朝廷十有八九不会答应,可这仗打又打不赢,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这个破败的皇家道观里没外人,韩秀峰没那么多顾忌,紧盯着她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我深受皇恩,不能一走了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你得给我好好活着!”

“四哥……”

“别说了,也别问了,今后不管遇着啥事,我在听我安排,我不在一切听王老爷的。”韩秀峰想了想,又叮嘱道:“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跟连儿说。”

任钰儿不想也不敢给他添乱,连忙道:“行,我一切全听您的。”

……

南苑很大,三人转着转着天就黑了。

就在他们打着灯笼往回赶之时,已在“厚谊堂”当了三年差的蓝翎侍卫德福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见不速之客亮出腰牌,听不速之客说皇上问话,急忙跪下恭请圣安。

不速之客就问了几句,然后便走出院子翻身上马,连夜往回返。

第二天一早,咸丰跟往常一样被太监叫起,刚在太监们的伺候下更完衣走出寝宫,就见昨天去南苑问过话的御前侍卫跪禀道:“禀皇上,奴才回来了。”

咸丰猛然想起昨天的事,等太监们很识相地退到一边,这才低声道:“说吧,都问到些什么。”

“禀皇上,德福说奉宸苑卿韩秀峰正在做最坏打算。”

“最坏打算?”

“他说韩秀峰打算奏请去天津效力,要是皇上恩准,将誓与天津共存亡,据说连遗书都写好了。”

咸丰愣了愣,追问道:“要是朕不恩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