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送走三人,关班头忍不住问:“四娃子,跟江宗海一道来的那两个人是谁,我咋从来没见过。”
“来头大了,”韩秀峰一边招呼众人坐,一边微笑着解释道:“关叔,王叔,你虽没见过,但你们一定听说过。”
“我们听说过?”
“而且是如雷贯耳!”
“究竟是谁?”王在山好奇地问。
“荣昌有个‘一门三进士’的敖家,綦江一样有名门望族,刚才那两位便是綦江伍家的伍濬祥、伍奎祥兄弟!他们登门拜访,我只能以礼相待。他们便是去道署,曹大人都得以礼相待。”
王在山大吃一惊,不禁喃喃地说:“他们家可不只是‘一门三进士’,而是‘兄弟三进士’!”
韩秀峰微笑着确认道:“是啊,正是‘兄弟三进士’,今天来的是老大和老三。”
“老二呢?”关班头下意识问。
“老二伍辅祥可了不得,道光十五年进士,金榜题名之后授工部主事,后升郎中。咸丰三年迁陕西道监察御史,巡视东城,紧接着又被擢升吏科给事中。不只是今儿个没来,甚至都没按例回乡丁忧,他爹死时被‘移孝作忠’,一直在京‘在任守制’。”
道署兵房经承周松柄沉吟道:“这么说刚才那两位伍老爷,是因为丁忧回乡的?”
“跟我一样,都是回乡丁忧的。老大伍濬祥是道光十六进士,做过户部郎中、户部员外郎;老三伍奎祥是道光二十七年进士,金榜题名之后分发山西,署理过阳高、垣曲等县知县。咸丰二年,因为老爷子病逝,他们两兄弟开缺回籍,算算再有几个月便能回京需次,不过听口气他们似乎不打算再做官了。”
“他们好像跟你没啥交情。”
“的确没啥交情,”韩秀峰喝了一小口茶,无奈地说:“伍濬祥和伍辅祥在京为官时,不但从未去过重庆会馆,甚至都不怎么去四川会馆,他们不把自个儿当重庆府人,自然也不会把我韩秀峰当同乡。”
“綦江人不就是重庆府人吗,他们这不是忘本吗!”
关班头话音刚落,王在山便回头道:“老关,你也不看看他们是跟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