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听话!”琴儿也缓了神,急忙摸出糖葫芦,递出马车道:“狗蛋乖,让你爹抱就给你糖葫芦吃。”
小家伙虽认生,但终究小,抵御不住糖葫芦的诱惑,犹豫了一下松开小手去接糖葫芦,韩秀峰趁机把他抱到怀里,一边亲着一边激动地说:“狗蛋,我真是你爹,我家狗蛋最乖最听话了,赶紧叫一声爹,以后不但天天都有糖葫芦吃,爹还带你去骑大马!”
小家伙急着吃糖葫芦,被亲得很不耐烦,正使劲儿挣扎,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信里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事事都依着娃,说啥子慈母多败儿,可见着了竟如此溺爱。”
韩秀峰缓过神,连忙回头道:“二爷,对不住,刚才太激动,都忘了跟您老打招呼……”
“一家人不说两句话。”费二爷微微一笑,旋即提议道:“志行,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你先上车,等到了衙署我们再细谈。”
“也好。”韩秀峰同样觉得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跟固安知县道了声谢,让固安知县先回去,然后抱着娃爬上马车,让匆匆追来的大头在前头带路,领着众人直奔祖家场。
幺妹儿很懂事,爬上费二爷原来乘坐的那辆马车。
韩秀峰就这么放下帘子,一手抱着娃,一手搂着羞得面红耳赤的发妻,一脸歉疚地说:“琴儿,委屈你了,让你和娃在家等了那么久,还让你和娃千里迢迢来这儿。其实我一样想早点回去跟你和狗蛋团聚,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好几次告病都没回去成……”
“四哥,我晓得,我不委屈。”琴儿依偎在他怀里,泪流满面,感觉像是做梦。
一别三年多,琴儿变化很大,不但比记忆中丰盈了,而且多了几分女子的韵味,韩秀峰情不自禁亲了一口,随即看着正津津有味吃糖葫芦的儿子,感叹道:“狗蛋比我想象中白净俊俏,比想象中还要懂事,把他拉扯这么大,苦了你了。”
“那么多人帮着带,苦倒是不苦,就是……就是想你。”琴儿实在羞于出口,急忙换了个话题:“四哥,狗蛋都会背《三字经》了!二爷教的,他谁都不怕,就怕二爷,在家时天天背,连我和幺妹儿都跟着学会了。”
“是吗,比我小时候出息,我像他这么大那会儿,听我哥说还光着屁股满地跑呢。”
“他这是胎投得好,一生下来就享福。要是生在平常人家,哪念得起书,更别说请举人老爷教授了。”
“是啊,我们小时候没享过的福,他帮我们全享了。”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大头和柱子的笑声,再想到川帮的姜六和猴子好像也跟着一道来了,韩秀峰禁不住问:“琴儿,你们来得好快啊,你们是哪天接到我托日升昌往家捎得信的?”
“你的信都是日升昌捎的,四哥,你说的是哪一封?”
“让你们来的那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