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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请,”刘山阳想了想,又无奈地说:“就怕人家不赏光,毕竟人家只会给琴儿妹妹面子,不会给你我这么大面子。反倒是幺妹儿出嫁,琴儿妹妹要是去请,人家一定回来。”

“这倒是,毕竟幺妹儿出嫁是韩家的喜事。志行不在家,只能由琴儿出面帮着操办,道台夫人、府台夫人和县太爷的夫人跟琴儿那么要好,自然会帮琴儿把面子撑起来。”

费二爷放下茶杯笑道:“始真,段经承,说到底人家还是看志行的面子!”

段吉庆深以为然:“是啊,说起来我们都是沾志行的光。”

费二爷笑了笑,旋即话锋一转:“二位刚才说幺妹儿出嫁,我突然想起件事。幺妹儿虽是志行的堂妹,其实跟亲妹妹差不多,现而今志行官运亨通,幺妹儿也算官家小姐。可柱子却是个仵作,门不当户不对,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还真是!”段吉庆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小事,想了想愁眉苦脸地说:“可也不能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悔婚,再说柱子那娃不但老实而且能吃苦,也是跟志行打小耍到大的,跟幺妹儿更是青梅竹马。”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悔婚自然不能悔婚,但柱子肯定不能再做仵作了,他和幺妹儿的婚事甚至都不宜大操大办。”

“段经承,二爷说得对,志行今非昔比,不能因为这事被人耻笑。”刘山阳抬头道。

“琴儿早上还说过几天就得开始准备,要把幺妹儿风风光光嫁出去,要是不好好操办,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让柱子和幺妹儿成婚,琴儿一定不会答应。”

“跟她解释清楚,这真不是一件事。”

段吉庆在衙门当那么多年差,岂能不晓得这不是一件事,可想到琴儿那边不一定能说通,正为此头疼,外面传来日升昌重庆分号徐掌柜的声音。

“二爷,在家吗?”

费二爷快步走出花厅,一边开门一边问:“在在在,原来是徐掌柜,您今儿个怎么得空来这儿的,是不是有京城的信儿?”

“二爷吉祥!”门一开,徐掌柜就拱手作揖,见刘山阳和段吉庆也在,急忙拱手道:“刘老爷,段经承,您二位也在,您二位吉祥!”

年前向荣等重庆籍武官和兵勇从日升昌泰州分号寄来三百多封信、汇来七万多两银子,全是段吉庆和费二爷帮着让关班头、余有福等衙役挨家挨户送到人家手里的。人家收到了信和银子,自然要给远在江苏的亲人回信。所以这一个多月,陆陆续续收到了两百多封那些武官和兵勇家人送来或托人捎来的信。

想到那些信得赶紧寄出去,段吉庆起身道:“徐掌柜,您来得正好,您要是不来,我这两天也得去拜访您。”

“信的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