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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样,走一步看一步。”

“此话怎讲?”

韩秀峰无奈地说:“说出来周兄不敢相信,整个扬州府那么多文武官员,就清军总捕同知徐瀛、副将朱占鳌和盐知事张翊国敢跟贼匪干,朱占鳌和张翊国手下的那几百官兵和乡勇下午刚被贼匪击溃,他们这会儿是生死未卜。徐瀛移驻泰州,手下无人可用,就矮子里挑将军,逼着我捐了个从六品州同,并逼着总揽江防事的漕运总督杨殿邦命我署理泰州州同。”

“我说你这官升的咋这么快呢!”

“要是搁太平年景升官是好事,可现而今天下不太平,又遇上徐瀛这样的上司,他明面上命我率乡勇驰援扬州,其实是想要我在江都阻截贼匪,好给他争取时间好做准备保泰州。可乡勇全是刚招募的,既没钱粮又没兵器,只能去收拢溃兵逃命时扔掉的兵器。”

一听说要阻截贼匪,周兴远禁不住问:“韩老弟,你手下有多少乡勇?”

“九百多个,真正敢跟贼匪拼命的也就四百多个。”

“那你打算咋阻截?”

“不是我打算咋阻截,而是徐瀛要我咋阻截。”韩秀峰从身后翻出一张地图,指着地图解释道:“他让我守廖家沟,虽说只要我守六天,可能不能守住六天我心里真没底。”

周兴远看了一会儿地图,抬头问:“运盐河在南边,就算你能守住廖家沟,贼匪一样能从仙女庙沿运盐河去攻泰州,光守廖家沟有何用?”

“运盐河现在不好行船了,徐瀛召集青壮在河上填了好多坝,贼匪从南边绕道需要时间。这么说吧,徐瀛赌的不是我能不能在廖家沟阻截住贼匪,也不是那些坝能不能挡住贼匪,而是赌向荣和琦善的南北两路大军能不能在六天内赶到。”

“这六天从哪天开始算?”

“从扬州城破开始算。”

“这么说就是从今天开始?”

韩秀峰下意识回头看看身后:“现在还没收到城破的消息,等贼匪的旗子插到城头才能开始算。”

周兴远看着地图忧心忡忡地说:“廖家沟离扬州这么近,贼匪不可能不来攻,就算贼匪不想去攻泰州也会派兵出来抢粮,不然那么多贼匪吃啥?何况他们不但要给自个儿抢粮,也要收集粮草运往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