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舟轻轻地将外套搭在了博钦的身上。
“我最艰难的那段时间,糊得要陈姐倒贴钱维持,薄荷蓝是那段时间里我唯一的站姐。”博钦笑了下,说:“当时她给我说了她的微博id,说里面有我的图片,可以去看一看。”
风有些大,贺西舟接过博钦的烟掐灭了,他看着博钦,说:“我看过她的文章,她并不是脱粉,她可能只是……”贺西舟斟酌了下,像是在想怎么说,博钦接过他的话,说:“只是累了。”
“我知道,”博钦说:“她说她还是喜欢我,只是感受不到我对粉丝的爱意,感受不到最开始出道时我的坦诚。”博钦停顿了下,说:“她是对的。”
贺西舟沉默着将手搭上了博钦的肩。
博钦笑了下,“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他说:“我早些年挺……年少轻狂的,特别是成团出道后爆红的那段时间。”
“我那时候简直是个话痨,在微博上什么都说:因为不练舞陈姐罚我不准吃零食,楼下有只流浪猫好像怀孕了,和小朱大半夜出去吃宵夜被人认出来……嗯,就是这些屁事,我全都讲。”
博钦笑了起来:“我那时候还在微博上怼天怼地,是个重度网瘾患者,最爱干的事就是发自拍,然后看粉丝夸我,在评论里和粉丝聊天,有时候能唠个几百层楼。”
贺西舟笑了,“真的?”他掏出手机,说:“我看一看。”
“看不到的,”博钦说:“都删了。”
“一开始公司叫我删,我转为自己可见了,”博钦笑了一下:“不过他有我密码,最后还是没了。”
“嗯,那应该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博钦下意识地跳过了和天成解约的时间段,说:“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我又是一个很懦弱的人,受到一些伤害后就不敢在和以前一样敞开肚子去接受善意,再后来喜欢我的人越来越多,恨我的人也越来越多,为了保护自己,也因为我没有勇气,我选择不释放,只接受。”
“自己开工作室运转起来后就没这么多限制了,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但陈姐一开始说我要少发微博,制造神秘感和距离感,”博钦说:“后来是情绪已经磨平了,感觉发什么都不对,发什么都会被解读,也就没什么心思去发。粉丝是知道的,真的,你对她们的爱意淡了,你对她们疏远了,她们都能感受得出来的。”
贺西舟揽着他的肩的手微微用力,像是要把力量和体温穿过去。
“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博钦的声音好像哽咽了,他低下头,说:“我以前以为自己有,但那不过是无知而无畏,我以为我可以做自己,但是还是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博钦手埋进了手心里,说:“薄荷蓝以为自己粉的博钦有主见有勇气,有责任承受伤害和爱意,直到最后才发现,博钦也不过是一个躲在团队保护下,被推到大众面前的商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