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金鳞图的医术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中医,他最擅长的还是土家族的医术。
土家族医术源自巫医,最大的相通点就是喜用鲜药。鲜药鲜用是土家医用药的一大特色,对于无毒或毒性小的药物,他们一般都不会去特殊处理,而是直接用于病人。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保证疗效。除非实在没有新鲜药物的情况下,才会使用干药材或加工品。
除此之外,土家族比中医更讲究配伍,每一种药,都必须有主药、配药和引子药,因为在长时间的治疗过程中,土家族医生认,为各种病症的症状和形成原因是不相同的,所以必须选择不相同的治疗药物组成方剂治疗,齐头并进才能彻底拔除病根。
所以,金鳞图为吉昌诊治后,眉头紧皱,一直在思索药方配伍,以及药量和药引问题,连吉远方和吉远行进来也没注意。
现在早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但因为有这两件事,所以他们都没有食欲,吉远方看着金鳞图在思索,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站在一旁,包括急性子的吉远行也是如此。
躺在床上的吉昌看到两人进来,只眼神示意了一下,也没有吭声。
金鳞图思索了大概有半个钟头的时间,再才提笔、蘸墨,在铺开的方笺上缓缓写下自己的配方,这一写没有丝毫停顿,行云流水,一个个工整的蝇头小楷跃然纸上。
显然,金鳞图心中已经推敲完全,再没丝毫疑议。
写完之后,金鳞图放下笔,站起了身,准备等墨迹干了之后就去配药,因为土家医药配伍复杂,为了不出差错,所以除一些小病之外,每次都是金鳞图亲力亲为,不假于他人之手。
也正是医术的精湛与高超,还有这份用心,虽然金鳞图在吉家的事业与扩展上帮不上忙,但却赢得吉家所有人的尊敬。
看到金鳞图起身,吉远方众人都迎了上去,吉远行第一个开口,“鳞图,小昌怎么样,要不要紧?”
金鳞图看到吉远方也进来了,赶紧微微颔首以示尊敬,再才道:“二哥,小昌脏腑受到重击,是一个地方震破,而其他地方震伤,这比利器所伤更为严重,不过咱们土家医药对治疗这种内伤还是有方法的,再加上小昌身体素质不错,所以问题不大。”
听到金鳞图这么说,一众人才松了口气,而吉远行的妻子则赶紧来到吉昌身旁,脸上带着后怕的神色,泪痕还没干,紧紧握住吉昌的手,似乎生怕他跑了一样。
吉昌挤出一丝笑容,虚弱道:“妈,姑……姑父不是说……说了吗,没事,别……别担心了……”
听到吉昌的话,他母亲却缓缓摇头,两行眼泪再次从脸上滑落,心疼的不得了,颤声道:“昌儿,你快别说了,安心休息,听你姑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