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人正经不了几秒。

白九转到另一排书架前，他装模作样地走走停停，实际上是在悄悄跟小四说话。他压低了声音问对方：“小四，你觉得这人可以合作吗？”

小四的直觉从来没让他失望过，相信这一次也一样。

可小四这一次的回答却与往常不同，白九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小四没听清他的问题，他正想重复一遍，小四微弱的声音又在此时响起，语气迟缓，带着浓浓的不确定：“好像……可以？”

什么叫“好像可以”？那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他可能确实会帮我们，但是，他应该也有别的目的。”小四又感觉了很久。他这次的感觉非常模糊，像是蒙上雾气的镜面，让人看不真切，只有个大概的轮廓。

有别的目的啊……这个白九倒不是太在意，他一早就猜到了。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只要对方的目的跟他们无关，不会影响到他们，那白九就可以选择性无视。

毕竟，这人身上挂着个研究员的身份呢，如果真的能帮他们逃出去，那被利用一下也没什么关系。白九是这么想的。

正想着呢，他身前的书架上就有本书被人从对面抽走，书本间露出了一道缝隙，随后，一只眼睛出现在了那道缝隙间。

卧槽。

一转头对上一只眼睛，白九被吓得一激灵，差点没原地蹦起来。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只眼睛黑白分明，轮廓狭长，眨眼间有流光划过，促狭又顽劣。

这特么是周青文。

白九没好气地一爪子拍过去，结果对方反应也很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爪子。

这是书架最下层的那排，周青文整个人趴在地上，拎着白九的爪子就给他拽了过来。身体从书本间摩擦而过，几撮毛从他身上被扯落，纷纷扬扬地飞舞在空中，白九疼得一哆嗦，爪子一抽挣开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