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也一度被人唾骂,骂他不顾家族不负责任,害了亲兄长,还耽搁了新娘子的后半生。
关于这件事,“新娘子”苏仪一直是受害者角色。
如今听宋巍一说,原来事实并非如此?苏仪并不是什么受害者,而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棒?她在陆行舟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去请旨赐婚,就等同于逼婚,陆行舟心仪的人不是她,被逼急了,能不跑路吗?
当年的未解之谜得到了答案,众人看向苏仪的眼神十分复杂。
苏仪万万没想到宋巍几句话就让自己变成了处心积虑的恶妇,她面上难堪又窘迫,一掌拍桌而起,怒指着宋巍,“你胡说八道什么!”
宋巍看她一眼,“我只是在复述长公主当年的话,世子夫人何不等听完再发作?”
苏仪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她眼皮狠狠跳了两下,胸闷气短地坐了回去。
宋巍接着道:“后来苏陆两家的亲事,想必诸位或多或少有所耳闻,新郎官跑了。”
阮夫人叹气道:“的确是这样的,我当年来观过礼,新郎官中途换了人。”
她都这么说了,不明真相那部分年纪轻的妇人自然是深信不疑。
“陆二爷逃婚之后,一路被人追杀。”宋巍道:“长公主听闻此事,情急之下以去外庄养病为由,借机去找他,因为回不了京,二人便在外面草草拜了天地。没多久,长公主怀了身孕,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俩被杀手找到。
为了护住长公主和她腹中的孩子,陆二爷以自身为诱饵,将杀手引开,并在离开之前写了一封委托信,委托他认识的一个货郎,请他帮忙照看长公主。
而那个货郎,正是温广平。
陆二爷被迫逃到边境投了军,等他立下奇功班师回朝,已经是三年后,他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去找长公主。
京中水深,长公主担心女儿会被卷进来,故而在离开之前把婉婉交付给我,而她本人是公主之尊,身份不能暴露,只能以假死的方式脱身,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人在二十年后又见到原本已经死了的‘陆氏’。”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信封,“至于这封委托信,是温广平转交给我的,当年形势所迫,村里很多人都以为他和长公主是夫妻,但其实不是,他担心将来某天有人会拿婉婉的身世做文章,所以在我考中进士上京的时候把这封信给了我,让我好好保管。
我也是没想到来陆家赴个宴会扯出这桩事,先前这边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回了趟家,把信拿来给诸位看看,也是想请诸位做个见证。”
宋巍的说辞,与那几位证人的所见所闻无缝连接,几乎挑不出破绽
更何况这封信不论是纸质还是字迹,瞧着都像是上了年代的,除非宋巍会未卜先知,否则他造不了这个假。
再则,那是长公主和驸马爷之间的过往细节,若非有人对他说了实情,宋巍怎么可能胡编乱造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