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烘烘的房间里顷刻间被米粥的清香味儿给飘满。
芳华挪了挪身子,靠坐在床头,腰间垫了软垫。
怀孕期间,因为胎位低的缘故,她都不敢这么靠,不管是躺着还是走路,都只能直挺挺的,如今卸了货,想怎么躺就怎么躺,她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陆行舟从丫鬟手里接过粥碗,吹了吹。
芳华伸手,“给我吧!”
陆行舟坚持要喂。
芳华坚持要自己喝,她说:“孕期没办法,我也就不说什么,这会儿孩子都生了,你总该让我亲自动动手,否则再被人这么喂下去,我这双手早晚得生锈,孩他娘要成了废人,将来还怎么抱孩子?”
陆行舟说不过她,轻笑了下,把碗递过去,让她小心烫。
芳华一手端着小碗,一手拿着调羹,舀起一勺吹冷送到嘴里,本来没什么味儿,但因为心情好,吃起来竟格外的香。
一碗粥,她喝得见底。
也不知道是真饿的还是因为心情好。
丫鬟难得见她食欲如此好,出声问:“公主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两个小丫鬟很早就跟着她了,哪怕来了宁州也一直改不了称呼。
芳华将空碗递给她,提醒道:“往后不要叫我公主,依着二爷的排行,叫二奶奶。”
陆行舟的名字虽然被从陆家族谱划掉,但这半年多,陆平舟没少跟他书信往来,言语之间仍旧是兄弟相称,从未把他归为外人。
陆平舟有一封信上甚至问要不要他帮忙求情,只要太后肯开恩,他们小两口就还有回去的可能。
陆行舟回信说不用,来宁州的日子虽然及不上公主府的锦衣玉食,但胜在清净舒坦,习惯了外面的自由,不管是他还是阿音,都不想再回去被规矩束缚。
陆平舟知道兄弟的想法之后,没再提及让他们回去,来往书信上说的都是那段时间京城发生的新鲜事儿。
不过陆平舟这人不八卦,他只会说些真实要紧的,至于妇人们嘴里的东家长西家短,他一个字都不会提。
当下丫鬟听了教训,忙红着脸改正,“二奶奶教训得是,奴婢往后一定好好记着。”
一声“二奶奶”,喊得芳华弯了眉眼,问陆行舟有没有给下人们发赏钱。
陆行舟道:“只是稳婆临走前多给了些,之后我一直守在床榻前,都忘了发赏钱的事。”
芳华道:“我怀孕期间,大家忙里忙外的没少操劳,终于帮我把大胖儿子给操劳下来了,是该赏。”
说完,让丫鬟去管事嬷嬷那边领赏。
主子一高兴,下人就有好日子过。
丫鬟一听有赏,赏的还不少,心中喜滋滋的,谢恩之后推门出去。
芳华看了眼儿子,忽然感慨,“洗三和满月宴,甚至是一年后的周岁宴,晏礼都不能像哥哥头上那么热闹了。”
陆行舟莞尔道:“咱们家也有不少人,到时候把丫鬟和暗卫们全都叫来,也能摆上两桌了。”
芳华点头,“倒也是。”
夫妻俩正说着话,叶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子,京城皇宫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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