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清瞅着徐恕那随时准备叫板的姿态,怒气上涌,随后想到了什么,往旁边挪了几步坐下,望向宋巍,“上次我爹跟你说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了?”
宋巍莞尔,“若是没记错,当天在酒楼,我就已经向驸马爷说明了原因,我实在是腾不出太多时间来教小侯爷。”
陆晏清面无表情道:“公主府的医官,可比你在外面随随便便请的大夫厉害多了,你若是答应,我便让我爹把你家娘子接去公主府医治,这样的话,你既能照顾她,又能给我补课。”
宋巍吃饭的动作稍有停顿,“我不明白,国子监三百名学生,为什么非得是我?”
“我也纳闷儿。”陆晏清重重将筷子拍在桌上,怒咬着牙,“国子监那么多学生,为什么偏你一人有那胆子去告我?”
徐恕一瞅这架势不对,赶忙劝道:“哎哎哎,说归说,笑归笑,动手动脚没家教啊!”
像是被针刺到了哪,陆晏清狠狠瞪了徐恕一眼,“你才没家教,你全家都没家教!”
徐恕:“……得,您是爷,您说什么都对。”
他不跟没家教的小屁孩儿一般见识!
陆晏清离开后,徐恕看向宋巍,“你真不怕得罪他啊?”
宋巍语气轻描淡写,“从他盯上我的一天起,我就算不想得罪,也已经得罪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吧?”徐恕又问。
“没打算。”
“……”
——
陆行舟再次找上宋巍,是在年后第一次考试的隔天,国子监休沐。
宋芳出去买菜了,宋巍顿在外面给温婉煎药,院门被拍响。
宋巍以为是徐恕,起身开了门,没料到外头站着的人会是驸马爷,他手上拎着礼盒。
宋巍愣了一下,很快敛去意外,出声问:“驸马爷有什么事吗?”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他住处,这种问题犯不着问,人家什么身份,真想查的话,一顿饭的工夫就能查得一清二楚。
“还是上次那件事。”陆行舟态度和上回一样,客气温和,面上带着笑,“宋公子能否再考虑考虑?”
不等宋巍开口,他又说:“如果是因为你家娘子,我保证,能帮你请到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一准让她恢复如初。”
这个条件很诱惑。
宋巍知道,以驸马爷的身份,就算是把太医院的院首请出来给他家婉婉看诊都不成问题。
只不过,伴随着诱惑的,往往还有危险。
陆家人对宋巍来说就是种不定时的危险。
他天生命格特殊,尤其是碰上陆晏清这种人,将来会有多少麻烦事儿等着不难想象。
所以,即便再诱惑,他也得抵制住。
摇摇头,宋巍说:“驸马爷可能有所不知,我只在国子监念一年的书,也就是说,我现在二年级,要在九月秋闱之前把三年级的课程都给学完,学业实在繁重,还望驸马爷能体谅。”
陆行舟笑得慈和,“年轻人有理想有抱负是好事儿,不过,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得休息,别把自己给累垮了,身子骨不好,做什么都是白瞎。”
说着,瞧了宋巍一眼,“照你家娘子的症状买了补品,怎么着,来都来了,带我去见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