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危言耸听!”
长公主是真没想吵,太后的态度却由不得她不动怒。
“是不是危言耸听,咱们走着瞧。”
长公主攥紧手指。
陆行舟看了眼面色铁青的妻子,转而对上太后,“阿音今日本来是想和太后娘娘缓和关系的,既然闹成这样,想来也没那必要了。”
“驸马不必替她粉饰太平,她赵寻音翅膀硬了,早就没把哀家这当娘的放在眼里,哪次入宫不是来找哀家吵架的?先前你也瞧见了,是哀家不给她机会缓和吗?是她一上来就呶呶不休,咬着哀家不放,怨不得哀家不近人情。”
长公主看向陆行舟,“驸马,我们走。”
陆行舟还想说点什么,被长公主拽出了寿安宫。
到了皇城门外坐上马车,长公主提起了请贡生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眉目,是今年的贡生少,还是驸马瞧不上眼?”
陆行舟说:“倒是看上了一个,就是对方似乎不太乐意。”
“品性如何?”长公主问。
“我找人打探过了,品行端方,背景绝对干净,就是性子太轴,软硬不吃。”
长公主往后靠了靠,轻叹,“给他请位先生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京城这大染缸里,背景干净的找不出几个,一不小心就会被人钻了空子安插眼线进来,太后已经瞒着我们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了,这要再来一个,非得把儿子送上绝路不可。
挑来挑去,还是得从相对干净的贡生身上下手,毕竟是同窗,课程都差不多,他们有时候教的比先生还细致易懂。这件事,驸马多费点心力。”
“我明白。”
——
小霸王最近不横行霸道了。
这件事,宋巍是从徐恕口中得知的。
徐恕和陆晏清都是一年级学生,更容易关注到小霸王的动向。
宋巍没觉得意外,娘是长公主,爹是驸马爷,他们家只有一个儿子,若是这样都没办法让孩子学好,当爹当娘的得有多失败?
饭堂内,徐恕咬着喝汤的勺子,有些兴致缺缺,“没有小霸王惹是生非的新消息听着,我都有点儿不习惯了。”
宋巍道:“看来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他揍一顿。”
“哥们儿是谁,能让个小屁孩给揍了?”
“让个座。”
徐恕话才说完,就有声音从背后传来。
徐恕一听不对,忙转头,看清楚来人正是陆晏清,手上端着饭堂打的午膳,他眼神变了又变。
“让个座。”
陆晏清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多了几分克制不住的暴躁。
徐恕一瞅旁边明明有空位,小霸王非不讲理,他不乐意了,“懂不懂规矩?哥们儿先来的,饭都还没吃完,国子监又不是你们家,你说让座就让座?凭什么呀?”
陆晏清眼神落在对面宋巍身上,说了句,“我有事找他。”
一听就是来寻私仇的,徐恕更不能让了,坐着不动,他就不信,陆晏清能不讲理到当众打他这个监生一顿。
监生可不比贡生,监生背后,大多都有着厚重的家世背景,关系错综复杂,没准你动了一个,这国子监三百名学生里面就能站出十多个他家亲戚来为他伸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