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省长关心,这个事儿,薛向先前在会上已经通报了,我会做好万全准备的。”
“道虔同志,晚上喝酒了吧?”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后,听筒里便传来嘟嘟的忙音。
周道虔持着话筒愣了足足分多钟,忽地一拍额头,便叫起了小古。
古锡名快速跑了进来,躬身道:“书记,您吩咐。”
“你去查查德江二区四县内,薛专员分管的那摊子,最近有没有出什么漏子,查仔细了来报我。”
周道虔话音出口,古锡名便开始咂摸滋味儿,暗道,莫非周书记要寻活土匪的不是,可如今正是活土匪走上风的时候,这时候,翻拣这些鸡毛蒜皮,伤不到活土匪不说,未免自取其辱,实在有些不智。
心中如是想,知悉周道虔此刻心情不佳,古锡名倒也不敢宣诸口外,温声应下,便要出门。
不曾想,他脚步刚挪动,屋内突然全黑了,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到一道惊心动魄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儿,周书记办公室怎么没亮灯,是不是灯管坏了,这个老杨干工作越来越不细致了。”
熟悉的声音,那高大的离谱的身影,只这两个特征,尽管还看不清那人面目,屋内二人却是都知道谁到了。
古锡名赶紧一个滑步,滑到左侧窗边,按下了开关,啪嗒一声,屋内光明骤放。
周道虔站起身来,故意揉了揉眼睛,冲一身笔挺西装的孔凡高微笑道:“是专员来啦,快请进来,小古把我最好的乌龙茶拿出来。”
“周书记在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怎么回事儿,大晚上的关着灯,德江就是再穷,也不至于您这样节省啊!”
孔凡高何等心思,哪里会猜不到其中原因,他自己方才不也是独自锁在办公室对着窗外,怔怔出神了许久,直到一个电话进来,他才寻了过来。
周道虔轻轻按着眼窝,笑着道:“专员可真会开玩笑,我可没那么极端,只不过方才看文件看得眼睛酸痛,不愿见着光亮,想歇歇眼睛,这才让小古把灯熄了,再说,外边这黑云压城,半山烟雨,也是一景,终日对着案牍劳形,能足不出户,体味山野风光,也正好松松精神。对了,专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可是行署那边政务太多,忙不过来了?”
孔凡高在周道虔对面的沙发上坐了,说道:“是这么档子事儿,方才我收到消息,说黑水那边的计生工作出了大娄子,拐子李村的一户李姓人家,因为超生抗法,打伤了磨山乡的计生工作人员,现在双方正闹对峙呢,所以,赶过来向书记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