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啊,家里都还好吧,中午和晚上都吃得什么啊,看春节联欢晚会了吧,小晚,小意和乖女都还好吧,他们都睡了没……”
电话方接通,薛安远便在电话里问起了十万个为什么,薛向是一句嘴也插不上,边苦笑着聆听,边挥手示意小晚,让她把小家伙和小意都叫过来。
三小的到来,让薛向终于从薛安远的唠叨里解脱出来。
要说,这人上了岁数,放不下,爱唠叨的毛病都一样,不管什么政局委员,还是平头百姓,薛安远这不就是么。
这会儿,他身在边疆省海拔最高的乔戈里峰脚下,却仍旧不忘了给家里来电关心。
细说来,这人还真是越隔得远越亲,平常薛安远在家里,也就小家伙爱缠他玩儿,这会儿,薛安远不在家了,便连小意这视大伯如猫的小耗子,也跟薛安远聊了七八分钟。
三小拜完年后,薛向又把电话塞进了忸怩不安的苏美人手中,苏美人推脱不得,也只得给这做大官的公公拜年问好,心中却是埋怨薛安远这做公公的偏向。
谁叫薛安远方才和薛向在电话里,尽顾着问他那几个侄子侄女呢,竟是提也没提她这侄儿媳妇儿,苏美人吃味,那是再所难免。
苏美人应付了几句,便把电话赛还给了薛向,欣长的脖子一梗,迈着性感的模特步,袅娜地去了。
薛安远是个直肠子,再加上方才苏美人即使是在应付,也将面子遮掩得周全,薛安远并未觉出异样。
这会儿,薛向拿过电话,薛安远便交待起了正事儿,草草说了分分钟,薛安远那边似有人喊报告,二人便结束了通话。
那边电话挂断良久,薛向却仍旧持了电话发呆,还是苏美人端洗脚水入房时,路过他身边,拍了他一下,薛老三才惊醒过来。
“楞什么呢,赶紧洗了睡,对了,别又去外面雪地里滚!”
“知道了,你先洗,我想事儿。”
苏美人横了他一眼,便端了水盆,步进房去。
薛老三一屁股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眉间的疙瘩才略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