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从里面锁住了。
教堂所有房间门锁的样式都是一样的, 可以从里面反锁,却不能在外面锁上, 看上去在反锁时也没有任何从室外打开的办法。这好像是一种类似于安全屋的存在, 但是陆仁还未在这个游戏里见过绝对安全的地方。
果然, 他听见神父发出一下轻蔑的笑声。
陆仁却在他松懈下来的这会儿, 拼命去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骤然间失控的身体导致神父往前扑去,跌在门前,他死死抓着门把,勉强维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门把被一股蛮力强行往下掰,神父用力之大以至于他的手背上都暴起显眼的青筋。
“你以为自己救得了谁?”神父咬牙切齿道,“这么多年,你一个人都救不下……”
一时间他和陆仁僵持着, 陆仁还没有成功, 可神父也因为陆仁的反抗没法分心做出其他的动作。
争夺身体控制权时的感受,就仿佛是人被魇住了。
被魇着时人是清醒的,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睁开眼睛,抬起手指做不到,连呼吸都无比费力。身上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 沉甸甸压得人喘不过气。
但是一旦能做出任何一个简单的举动,哪怕只是动一动手指,所有的压力都会如潮水般退去。
“嘭!”
用力过度的陆仁一下子磕在了门上。
他听见急促的呼吸声隐隐传来,猛然间意识到白逐一直在门后,在和他只隔着薄薄一层门板的地方。
“别出来,”陆仁声音发颤,“我控制不了多久。”
陆仁手指在发抖,他死死压住那个愤怒的灵魂不让他出来,两个灵魂无法对话,他却仿佛能听到神父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