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动用刀枪火炮,也没人能禁止永安坊的人出门。
因为他们要上厕所,可普利茅斯像法兰西一样没有厕所——这句话或许不太准确。
像这种人口不过万的小城镇,城镇中心,不是政治上的中心,而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自然是菜市场。
厕所就在菜市场旁边的一条小街,每个欧洲城镇都会有这样一条小街,它就在菜市场旁边,名字可能叫木头街、蹲屁股街,或者茅房巷,总是,它就是露天厕所。
赶集的百姓会在那上厕所、附近的百姓也会把家里的排泄物倒在那,这只是一种习惯。
用十七世纪特鲁瓦城纺织师傅抗议法官侵犯其在那屙屎的基本人权的话说:“我们的父辈在那里大便,现在我也在那里大便,我的孩子还会去那里大便!”
第四十八章 吓唬
人嘛,是不能不上厕所的。
所以任何人都不能保证永安坊的百姓不出门,那不可能,别说不出门,实际上在曹长青眼中,这场席卷普利茅斯的瘟疫对当地人来说就像不存在一样。
人们死去被视做寻常,除了那些病得走不动的人,其他人还是该干嘛干嘛,接着在街上晃荡。
他们明明无所事事。
作为守卫的水手分出一名会西班牙语的人加入曹长青的小队,边向他介绍昨天太阳落山后的情况,边指引队伍去看望前些天被救治的人。
“教堂的板车来了六次,拉走二十六具尸体,剩下十二具也按您的吩咐堆放到一起隔开人群,我们选了弗朗西斯的花园,弗朗西斯?他过去是永安最富有的人。”
“现在。”水手的言语轻描淡写:“他是永安坊最富有的死人。”
永安坊和庆安坊的居民很多,每个城市中贫穷的人都是占比例最大的,而永安坊与庆安坊就是普利茅斯相对贫穷的区域。
在瘟疫爆发之初,曹长青曾做了一次简略的人口普查,由于无法准确探查,最后得到的数据并不准确,即便如此,他也得到了一个数字,这里原本住着两千三百三十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