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英格兰都有,雄黄是染料,曹长青嫌它毒性不够,还专门把它炼成砒霜。
紧跟着随城市无序管理造成的混乱使疫情扩大,整个牧野会馆施行军管,除大米白面与院内种植果蔬外什么都不让吃,会馆内见到除战马外所有动物一律扑杀焚烧,每人还将香囊内东西倒个干净,换上朱砂、朱砂不够就放砒霜。
职业神棍半吊子外科医生曹道长眼中,这场发生在普利茅斯的瘟疫是有形的,尽管他不知道那有形的瘟疫是什么、又怕什么,但他心里有一个信念。
“看这些毒物究竟先毒死谁——是我还是你。”
第四十六章 城中之城
东洋军医院在陈实功时代对瘟疫已增进不少了解,诸如瘟疫需寄生宿主、靠宿主与旁人接触传播疫病。
当年在常胜白马河,陈实功曾多次重复陈沐的一句话:人看不见瘟疫,更无法跟它对话,那就把它的宿主杀光,别管是人是神还是病,刀架脖子上全世界谁都听得懂。
所以他在普利茅斯就是这么干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能干掉的都干掉,只有战马是必需品不能宰,全都被迁到宅院四周单独设立的马厩,远离会馆中心住宅区。
唯独没有猫。
并不是曹长青等人知道这瘟疫是鼠疫、也不是因为万历皇帝喜欢猫所以他们不杀猫,而且普利茅斯没有猫。
非但普利茅斯,整个英格兰都很难找到猫。
在英格兰,如果这些新教徒见到一只猫,就会把它的胡子刮干净、再穿上弥撒袍,好让它看起来像一个神父,然后在绞刑台把它绞死,以此作为对天主教的藐视。
首先是人们相信猫有神奇且邪恶的力量,猫进了面包房,面包就会停止膨胀;渔夫出门时在路上看见猫,他今天就打不着鱼;当然还有猫躺在重病者的床上病人就会死这种魔鬼的象征。
翻过来呢,人们坚信既然猫有这种邪恶的力量,那么残害它就会带来神秘增益。
医学上发现,严重摔伤后从猫尾巴上吸血能加速治愈;一直咳嗽就把猫耳朵的血拌葡萄酒喝;最恐怖的猫脑子能让人隐形。
建筑学上为保护新家把猫封死在墙里头是一种延续很久的古老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