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沐怀疑自己出海这几年在大明混的连第二梯队都算不上的时候,他在叶梦熊旁边、那个本该插一面龙旗的位置瞧见立着一尊与人等高的龙虎道君石像,还穿着绯袍戴乌纱呢。
石像雕得栩栩如生,画师画的也跃然纸上,几乎让人找不出任何缺点。
硬要找,也就无非是这神像跟他长得不太像……帅爷可比这怒目金刚似的神像英俊多了。
那玩意整个就一尊夜叉。
陈沐估计,皇帝说的画上有他应该就是这个了。
可另外一个,是什么呢?
他实在找不到了,最后在皇帝的信里找到答案,皇帝料到他找不到,让他再回去仔细看看大青龙的眼睛……也不知是谁的主意,皇帝把两尊镇朔将军炮放在蒸汽机车头,炮身被外壳盖住看不出来,只露出两个炮口充当眼睛。
这让陈沐相信,皇帝一定是陈学最优秀的子弟,看这习惯学的。
寒冬腊月坐龙头,人在炮在,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啊。
最后,皇帝说他很仗义,要求陈沐在牧河铁路通车时也要让人画个画,把他画上去,并将这幅画送回国内作为国宝,为后人营造一种‘朕很自由’的假象。
这算是长信里唯二让陈沐开心的事了。
另外一件事是皇帝这次没有提到他的猫。
陈沐很清楚地记得万历不是喜欢猫那么简单,而是干啥都要带着猫,在过去每年往来本土与大东洋的信件中,万历会在每封信里不止一次地提到他的猫。
不是这个小厮、就是那个丫头,而今年送来的那副蒸汽机车画上陈沐没发现猫的影子,也没看见长达百页的书信中提到他的猫。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提到两次,一次是问他坐着万历舰的暹罗小厮把新大陆转一圈了么,第二次是说他的亚洲小厮不好养熟,倒是新下的崽子还能玩一玩。
他认为这是一种皇帝内心孤寂的外在表现……你说这好端端一个皇帝,怎么就硬把自己活成社会边缘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