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套的还有五只公道杯,杯中酒不可倒满,倒满则全部漏光滴酒不剩。
这种酒杯最早产自明太祖时的景德镇。
两种器物,陈沐都没给工匠下令做什么改进,只要做出来就可以了。
但有些事也是不需要他下令的,比方说,当他说他要给自己种痘时,不光过去聚集于苦兀岛如今暂居北洋医科院的民间医师,就连宫廷太医院的医师都感到手足无措。
人们争相寻找更安全的方法,这种态度让陈沐很不满——他要是说真正目的是给北洋各期旗军种痘,是不是就没人管了?
现在北洋医科院正从染了天花的牛身上想办法呢,点子自然是陈沐出的,不过没人能确定牛痘能不能直接给人用,而且用了之后是不是真的就能免疫人的天花。
陈沐也不懂原理,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百分百,所以只能试,而且时间还比较紧——他不能错过起航日期,更不能错过朝廷阅兵。
不过就目前来看,牛痘确实安全性更高,至少人从感染天花的牛身上被传染后不过感到轻微不适,并无性命之忧。
至少这意味着如果真的能预防天花,将来即使接种失败也不会死人,这个代价比接种人痘要小得多。
只要北洋三期旗军接种完毕,超过一万次接种足够让医师取得足够的经验,再由朝廷全力推行,兴许数十年后天花病毒能够提前于中国绝迹。
朱晓恩的感慨打断了陈沐的思绪,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小孩,见到什么都有一种太牛了、太酷了的感慨,前些日子下雨见到蓑衣斗笠,等到雨停半个月还整天穿。
甚至让陈沐后来都觉得蓑衣斗笠那张扬的造型太拉风了。
朱晓恩觉得中国最牛的地方不在铳炮或者北洋这样整个一处于蓬勃状态的军队,而在于平日所见的一切。
通过一个异域之人的口,让陈沐感受到这片土地处处透着神性。
“船上的灯笼,一层油纸中间插根蜡烛,居然不会烧坏,而且油纸是怎么做的?”
“还有街边的排水口,雕成野兽头的形状,下雨的时候水会从野兽嘴里喷出来……我们那边就会做成小孩的鸡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