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线,自己与对手相对,身体正中的这条线。
任何枪法都有两个要点,戳与革,其他都是补充,戳与革就是格斗的过程,目的只有一个。
临阵情况也只有两种,对手不知抢夺中线,直接捅过去,他死了。
对手知道抢夺中线但革不住你,此时对手的枪在上、在下、在左、在右,在哪都好,只要不在中线而自己的枪在中线上,捅过去——啊!他又死了。
《三国演义》中张飞挑灯夜战马超一百二十回合,其实就是一百二十回合都没把中线抢夺到手,以示二将势均力敌。
这同样适用于其他冷兵器,短兵缠斗也是如此。
军府将官也不是庸手,二人双枪隔七八步距离互击数次,一次次越来越接近,待相距三步,槊尖即将能够到对方身体时,战斗胶着。
二人都是好手,技艺精纯,每次革开对手长槊时自己的兵器发力范围都很近,长槊几乎一直围着中线画圆,身体则一直端着槊尾向前小步突进,兵刃锋头离中线越近,越容易直接刺向对方。
数次兵器相交,就在陈沐快耐不住时,又一次争夺中线失败长槊被打至一旁的军官为躲避刺来的槊头向后退了一步。
只是一小步,刘德长继而前突,一步又一步,直将旗官打得越来越乱,仅剩防守之力,随后在一次长槊被压至左侧地面时,胸前重重地挨上一扎,被盘槊杆扎得狠狠后退数步,直朝陈沐这边倒来。
“唉!”
围观的一众军将几乎齐声叹气,倒没人记恨刘德长,只是那么多将官竟没一个能胜过这外来人,确实让人失望啊。
几名文吏架住倒退的旗官,捂着胸口数息才喘过气来,他倒是很大气地撒了长槊朝刘德长躬身抱拳,只不过张张口光嘴型动没能发出声音,那一下挨得不轻。
“武艺精湛,在枪术上没少下苦工。”
一众文吏让开通路,陈沐拍着旗官的肩膀鼓励几句,笑道:“做军官耽误了你习武,否则应再有一枪术大家——不过练枪,也是为了杀敌卫国。”
“好好歇息,还有先前比试过的几人,下午回去休息,晚上食堂吃完饭到衙门来,同刘师傅定下今后步兵长枪术与铳刺术的习练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