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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莱曼四顾左右,显得若有所思。

自登基以来,他一直表现得过于强硬。

正因为强硬,自然而然就免不了遭到了旧贵们的不满。

这些旧贵,即被新上位的儒生不断打击,同时又被禁卫军镇压,哪怕是不满,也是可控的。

可这一次,巨大的挫败,苏莱曼哪怕不必听从李政之言,此时经过了提醒,想来也已明白了。

自己的权威,在这一刻,已经遭受了动摇。

而这……对于苏莱曼而言,却是致命的打击。

奥斯曼的体系之中,依旧还带着当初奥斯曼人部落的原始残留,即强者为王。

苏莱曼阖目,良久,他看了一眼左右的儒生,淡淡的道:“不知诸卿如何看待?”

众儒生都低着头,个个抿口不言,殿中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而这沉默……却让苏莱曼皇帝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他道:“怎么,不说话了吗?”

“陛下。”终于有人自是忍不住似的,痛心疾首的道:“臣等追随陛下,不曾有过异心,自来了奥斯曼,便与陛下休戚与共,此时此刻,正是非常之时,一旦有贼子操控朝政,那么……我等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诸卡夏之中,多是陛下的同族,此陛下家事也,臣等岂敢妄言,自是陛下乾坤独断。”

苏莱曼沉默了良久,才道:“这一次……虽是事败,却和李卿家没有太大的关系,李卿的计划,可谓是完美无缺,只可惜国使馆中有人勾结方继藩,以至事泄。那朱成卖主求荣,朕深恨之,纵碎尸万段,诛灭其阖族,亦难解心头之恨,下旨,速召朱成,押解回京,明正典刑,杀!”

说到了杀字的时候,苏莱曼咬牙切齿,脸色冷冽。

随即,苏莱曼又道:“李政此番,虽是顾虑周全,可毕竟也有失察之责,难辞其咎,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李政于是痛哭流涕的感激道:“臣本该万死之罪,陛下竟宽厚如此,实是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