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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政道:“臣还有一言,不吐不快。”

苏莱曼冷笑,他的眼睛,似乎已经洞悉了李政的居心。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话说,这不分明是想活下去吗?

可是……朕岂会让这样的人活下去!

他甚至觉得李政有些可笑。

铸下如此的大错,李政不但敢回来面见他,竟还想厚颜无耻的活着,实是该挫骨扬灰。

苏莱曼冷冷的道:“卿想要说什么?”

李政一脸诚恳的表情道:“臣希望,陛下定要提防副使朱成。”

苏莱曼皱眉。

李政便道:“朱成此人,自去了北京城之后,似乎一直如鱼得水,在那儿与大明的许多达官贵人结交,且关系匪浅,陛下……臣此去北京城,便觉得此人甚是可疑。臣无论布置什么,那方继藩就像是臣肚中的蛔虫一般,竟都知晓,故而屡屡提前有所安排,臣到如今,固然是死罪,今日若是被陛下诛杀,那也是死不足惜。可一路回来,越想就越觉得可疑。不知陛下,可曾收过朱成的奏疏?”

苏莱曼狐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阉人。

阉人会意,立即走了,过一会儿,他拿着一份奏疏回来。

苏莱曼看了一眼,这确实是数月之前,朱成送来的奏疏,里头是来报喜的,内里的言辞,就仿佛整个大明,都已被国使馆玩弄于股掌之中。

苏莱曼别有深意的看了李政一眼:“这份奏疏发出来的日子,是六月初九,里头是报喜的。”

李政立即道:“陛下……这就怪了,六月初九,胜负还未揭晓,可是何以报喜的奏报就来了?还请陛下明察,臣在大明京师的举动,都是可查的,臣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国使馆中上下,知道的人不少,这个时间点,恰恰是臣正在尽心竭力布局之时,那么,为何会有一份这样的奏疏呢?陛下历来圣明,这朱成……”

苏莱曼却是不为所动,反问道:“卿的意思是,你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这朱成已被那方继藩所收买,成了他的走卒,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方继藩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