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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料到,这些人,竟是人精。

细细一琢磨,还真是,能活快八十岁的人,什么世面不曾见过,可不就人精吗?

瞧瞧人家这溜须拍马的功夫,竟还有几分仪式感了,生活果然需要一点仪式感哪。

弘治皇帝听到此处,内心大悦。

萧敬和方继藩说同样的话,给他的感受是不同的,那么,眼前这个老翁说这样话,给弘治皇帝的感受又有不同。

在可是货真价值的老百姓,是真正来自于庶民的声音哪。

弘治皇帝眼睛一撇,看向一旁随驾的待诏翰林,这翰林已经掏出了竹板和笔,正在唰唰的记录着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弘治皇帝叹道:“老人家,万万不可这样说,朕登极数十年,说来惭愧,施政多有不谨和不周之处,全赖……”他回头,此时,是他人生的巅峰,这个牛,可以吹一千年,他看了身后的刘健人等一眼:“多亏了刘卿等人为朕分忧,方才对百姓,有些许的恩惠,老人家,言过其实啦。”

刘健脸色瞬间红润了。

整个人腰杆子竟是挺得笔直。

郑清摇头:“陛下,万万不可谦虚……哎……”

说着,他浑浊的眼眸里,竟是隐隐的湿润了。

一旁的方继藩,还只当郑清是个老人精,现在却突然觉得,这好似……有点不像演戏来着?

郑清突然哽咽,抓住搀扶自己的手,呜咽道:“陛下,草民人等,什么苦日子不曾见过哪,宣德十年,大旱,官府救济不及,草民的母亲死了,到了正统七年,又是大旱,草民跟着乡人逃荒,遇过流寇,曾饿了七天,以草皮和白面土为食,勉强捱了过去……”

弘治皇帝皱眉:“世上竟还有白面土?”

方继藩在身后提醒道:“陛下,白面土又称观音土,此土其实是吃不得的,只是人饿极了,却也可以吃了,填着肚子,人们将其视为白面,才将其称为白面土,又因到了灾年,可以让人捱过灾荒,诚如救苦救难的观音,又称观音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