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怎么会有窃喜的感觉呢?
不能喜,不能喜,得哭丧着脸。
弘治皇帝努力的使自己的脸色,露出愁态,却差点失声想要笑出来,他艰难的继续道:“而兴王,又不肯舍朕而去,巴望着留在京师,能与朕朝夕为伴,他的心思,朕已明白了,那么……朕便恩准了吧,兴王……”
兴王朱祐杬身子又是一颤。
恩……恩准了……
卧槽……自己兄弟就是狗,这便宜都教你占尽了。
朱祐杬努力的挤出几分笑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百官面前,就是渣一般的存在。
怕了,怕了,惹不起,一张嘴,可以这样指鹿为马。
所以,他生怕再被人挑刺,他眼中虽含泪,嘴角却是扬起,面上的肌肉上扬,一副含笑九泉,啊,不,笑中含泪的振奋之色:“臣弟在。”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你既来了,就别走了,就在此住下吧,朕是真的舍不得你走啊,还有厚熜,昨日,朕见了这个侄儿,真是聪明伶俐的孩子,朕问他,是否喜欢京师,他说喜欢极了,你看……小侄儿若是知道,他往后留在此,不知该有多高兴。”
“是啊,是啊,犬子若是知道,一定高兴的不得了。”朱祐杬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一下子,方才还紧张的气氛,突然觉得欢愉起来。
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方继藩乐不可支:“陛下和兴王殿下的兄弟之情,儿臣看在眼里,实是为之感动,陛下啊……儿臣有一诗,今日恰逢其会,想要献给陛下和兴王殿下……”
弘治皇帝立即道:“诗词乃小技,卿就不必做诗了,自然,今日乃是大喜之日,朕左思右想,兴王既想留在京中,那么,就明发旨意,昭告天下……嗯……百官请求召宗亲入京,兴王欢欣鼓舞,兴王愿留,朕自然求之不得,因而恩准。至于其他宗亲,若是顾念皇家之情,愿意来京者,朕统统欢迎。可若是有人不愿前来,朕……”
弘治皇帝面带微笑:“自然也遵从他们自己的意愿,朕岂可强求,嗯……诸卿,如此,也算是皆大欢喜了,诸卿以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