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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杰依旧沉默着,没有吭声。

“也就骗一骗一些不谙世事的读书人罢了,这读书人去了黄金洲,有何用呢,宣教四方,说来容易,何其难也……”

“父亲,我身子有些不适。”刘杰好不容易开了口。

刘健只好道:“这样啊,为父糊涂了,好吧,你早些去歇了吧。”

“是。”

刘杰作揖,旋身,朝向书斋外的黑暗徐步而去,身子渐渐的隐入了黑暗。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刘健摇摇头,想着这不苟言笑,每日绷着脸的儿子。随即,又笑了,取了书桌上的那一本《求索期刊》,低头,又轻声诵读起来,越读,越发的觉得,方继藩用心之深,这家伙,会坑多少可怜的秀才啊,不过幸好,但凡有识之士,都不会被他蒙蔽吧。

……

快马已将敕命送至贵阳。

平西侯方景隆接了旨意,平西侯行辕中的属官们俱都哗然。

出海向西开疆,据说已有旨意,传达至各个卫所了。

各卫所的将士,欢呼不绝。

虽说人离开了故土,便如飘零的落叶。

可是军户们,实在是没法儿活了啊。

那些出海的水手和水兵事迹,早已成为了一段又一段的传说,在军户之中传颂,多少人内心渴望着,能如他们一般,一朝发迹,成为人上之人。

可对于平西侯而言,这不啻是灭顶之灾,平西侯镇贵州,已是贵不可言,为何要冒此风险,前去那万里之外,这路上若有个什么好歹,反而失了性命,倒还不如在这贵阳,享无尽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