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这造就了无数的腐儒。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迂腐的人学去了学问,才使学问腐朽。
可在这一门学问之中,却隐藏着一个终极的密码,这个密码,自学者们自牙牙学语起,背诵《三字经》、《千字文》起,便烙印在了每一个学童的骨子里。
或许许多人已经忘记了儿时,人们对于圣贤的推崇。
或是利欲熏心,在追逐功名利禄的过程中,渐渐的忘却了那些英雄和儒者的事迹,可内心的深处,那自三皇五帝而始,及至周公,再至孔孟,至窦禹钧,至班超、张骞,至祖逖、恒温、谢安,乃至太祖高皇帝的事迹,却随时会被唤醒。
那么,倘若要回答这个问题,对于儒者而言,他们大抵是,生当为贤,死当称圣。
安天下,立大功,建大业者为贤。
开万世之学,宣扬圣学,延誉四方为圣。
这是骨子里,不变的东西。
是一切读书人所追求的终极目标,若能因此而生,快哉!若能因此而死,死亦无憾也!
在这个终极目标之下,无论是理学还是新学,其本质,是没有任何分别的,他们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朝向目标的道路不同罢了。
孔孟之道,本就是超凡入圣之道,只是有人在半途,已经磨灭了自己的志气,已经渐渐的归于平庸,已经慢慢的沦为了声色犬马的奴隶而已。
一滴滴的泪水,自刘杰的眼角里流淌下来,他躲在沙发上,宛如孩子一般,呜咽哭泣。
手中的期刊,已被泪水浸湿了。
这期刊之中,那一个个的字眼,仿佛是在鞭挞着他的心,一次次的在他耳畔召唤着:“你还记得当初纯粹的自己,还记得当初那誓为人杰的少年吗?”
他早已不是少年了。
他已至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