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恩师脸色变了,徐经也是脸色铁青,这顿打,看来是免不了的:“还有一事,恩师,陛下似乎对于将内库之银,存入西山钱庄的事,颇为上心。”
呀……
方继藩眉眼儿微微的一抖,这是好事啊,那些该死的水手和水兵们的金银,统统已经押解到了西山钱庄的银库,数千万两金银,再加上陛下这三千多万两,西山钱庄的存银,可谓丰厚,可以不客气的说,这银本位的地位,算是彻底的巩固了。
“恩师为何不说话?”徐经苦笑:“陛下有意让师公去黄金洲,学生知道,恩师一定心里有些不快,毕竟……师公他老人家。”
“去!”方继藩突然道:“有何不可去。我们方家,世代忠良,这是因为,方家数代人,哪一个都知道,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方继藩最恨的就是混吃等死的人,现在,朝廷既有需要,陛下既有所求,家父不去,谁去?我修书给我父亲,给他提个醒,让他早做准备。”
方继藩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开拓黄金洲,这是有利于千秋万代的事,任何人夺取了黄金洲,对于大明而言,未来都是心腹大患,这是家国大义,在这面前,什么都可以抛去一边。
倘若自己的爹,当真在海中出了事,那方继藩也认了,大不了,自己去,自己若是死了,不还有方正卿,啊,不,方正卿瞧他样子,怕难有大出息,方家,还有方小藩,这世上,总要有人去做一点傻事才好,方家数代的荣华富贵,又不是靠充话费得来的。
方继藩眯着眼:“陛下是不是提到了我后娘。”
徐经一愣:“还真提了,恩师真是料事如神。”
“我就知道陛下打着什么主意。”方继藩道:“我后娘在土人之中,有极大的威望,只怕陛下还希望,我后娘带着土人们,也来为我大明开疆吧,西南诸地,土人们和我们汉民有分别,可是扬帆出海之后,到了黄金洲,在别人眼里,我们与他们有什么区别呢?都是黄色的皮肤,都是黑色的眼睛,都是黑发的长发,饮食和语言,也大抵相同,到了黄金洲,就不会有汉土之别了,大家都是汉,唯有同舟共济,才能站稳脚跟,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区别。”
方继藩激动的手舞足蹈:“我爹治理贵州和交趾多年,经验丰富,行军打仗,更是不在话下,在军中,有的是老兄弟,各卫的将士,没有不服气他的,再者说了,想当初,我们方家随太祖高皇帝开国,随文皇帝靖难,哪一次,不是和军中各卫的先祖们出生入死,这都是过命的交情。整个大明,还能找出更合适的人选吗?”
徐经不断点头,可是……恩师,你为啥高兴的似过年一样。
方继藩随即道:“等陛下的旨意吧,不过,我也要先做准备,毕竟这是我爹啊,得都让他带一些药物、兵器和银子流通的物资才好。把王金元那狗东西,给我喊过来。”
……
弘治皇帝看着三宝太监留下来的天下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