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墨显然对张来这样的问话早有准备,从容道:“贾家的门前是一条小河,河边是一个柳树,柳树边是一口水井,于水井相邻的,便是叶言所在的叶家……”
这话,怎的有点答非所问的感觉。
“什么?”张来一脸错愕的看着朱载墨。
朱载墨继续道:“与叶家为邻的,乃是一户姓黄的人家,黄家的男主人,是个朴实的汉子,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赞足学费,他在附近的砖窑里里当夜班,噢,对了,黄家大婶的蒸饼,做的极好吃,尤其是蒸饼里,若是加一个鸡蛋,那就更有滋味了,黄家有个女儿,叫乐儿,见人就笑,喜欢摸人的脑袋,这个女孩儿,将来定是嫁不出去,总是毛手毛脚。”
“什么……什么意思……”
张来一脸疑窦,太玄妙了,听不懂啊。
这有什么深意吗?
而朱载墨继续道:“沿着一条河,再上游一些,便是一个作坊,是负责生产蜂窝煤的,他们的废水,总是直接排入河中,以至这上游一些的河水如墨一般,那东家那里有匠人七十四人,叶言的母亲,有时就负责给匠人们缝补一些衣物,挣些钱,补贴家用。而叶言白日要上工,夜里却希望去三里外的夜校里读书,只有这样,他的薪水在未来才有增长的空间,他希望将来成为一个真正的匠人,能够看得懂绘图的那种,有丰厚的薪水,还可以娶一个好媳妇。”
朱载墨所说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张来却是越来越一头雾水。
事实上,每一个人都迷糊了。
这到底……和这案子有什么关联?
朱载墨眼中带着一丝嘲弄的看着张来道:“这一些……张府尹,想来都不知道吧。”
张来:“……”
“你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你至今都没有派人去勘察过,哪怕是有人去勘察,也不过是随意看看而已。”
朱载墨摇摇头,露出失望之色:“人命关天之事,却是敷衍至此,如此草率,就可以断人生死。我说这些,和案情当真无关吗?我说这些,是要告诉你,叶家、贾家,以及那里所发生的所有事,我都知道,因为……附近的所有人,我都进行了走访。贾家和叶言之间,无冤无仇,何来的动机?不只如此,贾家的父母喜欢极了叶言,认为他是一个懂事的人,他们甚至时常向人感慨,若自己有女儿,一定要嫁给叶言这样憨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