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在旁喜极而泣,像个孩子。

不过……太子本来就是孩子啊……

弘治皇帝心里感慨。

他对朱厚照道:“厚照……”

朱厚照看着父皇慈和的看着自己,感动莫名道:“儿臣在呢。”

弘治皇帝接着看了一眼方继藩,再看看朱厚照:“为人君者,要忍受自己的欲望,无论你心里想什么,都切切不可随口向人道出,你是储君,要稳重啊。”

“什么欲望?儿臣没有,绝没有。”朱厚照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道:“自然,你和方继藩说倒还好,可若是四处和人说,尤其是那些有道之人,他们听了去,会认为你大逆不道啊。”

且慢……

方继藩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儿刺耳?

什么叫做还不要跟有道之士说,跟方继藩说说倒不打紧,这意思,是说他没有道德底线,所以听了也不觉得有啥?

朱厚照却是有点懵了,忙道:“父皇……儿臣……”

弘治皇帝身子动弹不得,却勉强笑了:“人有恶念,此乃人之常情,可无论是天子还是储君,都是天下臣民的君父,君父除了要治理天下,还需是天下臣民的楷模,所以要克制自己恶念……咳咳……好了,不说这些,朕……累极了,朕想歇一歇。”

朱厚照也懒得辩解了,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样子:“那父皇好好休息,父皇醒了就好。”

说罢,他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