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绷着脸,缓缓站了起来,其实他浑身在颤抖着,却很努力的平复着情绪。
他深知,此时父皇病重,且已有了这遗诏,接下来,就一切看自己的了。
他咬了咬唇,定了定神,旋即道:“立即备车驾,去西山。”
“去西山?”张皇后皱眉道:“宫里不可以救治吗?”
朱厚照摇头道:“母后,必须去西山,西山有蚕室!”
他语气十分坚定,不容有半分的质疑。
太皇太后和张皇后则是顾虑重重,满脸的忧色。
去西山,这一路可颠簸得很,倘若中途有什么意外呢?
可朱厚照已顾不得许多了,难得的在众人跟前,很是威严的大声道:“来人,搬父皇上辇,去西山!”
此时的朱厚照,得了弘治皇帝的全权,自然没有人敢质疑的,退一万步,倘若陛下当真大行驾崩了,这太子也是唯一克继大统的天子,谁敢无视新天子的命令?
于是众宦官不敢迟疑,七手八脚的抬了弘治皇帝上辇,朱厚照则已骑上了马,和方继藩交换了一个眼色,二人也不招呼,打马便走。
他们二人得先赶去西山,在弘治皇帝抵达西山之前,布置好术前的一切。
现在拼的就是时间呀,时间就是命!
二人绝尘而去,留下的,却是一干娘娘和大臣。
良久,倒是马文升率先反应了过来:“我想,我们是不是也该去西山?”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太皇太后正色道:“去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