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不傻,这事儿,他真爱莫能助,当然,他也知道,这两兄弟想出海的原因了,发财啊,这两兄弟想发财想疯了,至于周腊,也不知是受怂恿,还是也有发财的心思,又或者是想证明给别人看,自己不是废物。
总而言之,他们盯上旧金山了。
方继藩毫不犹豫的拒绝,倒不是反对他们去,大明最缺的,就是这等要钱不但不要脸,而且还不要命的主,后世歌颂的大航海精神,不就是一群这样的人,乘坐着船,到天涯海角,去寻找财富吗?
方继藩不让他们去,是要撇清自己的责任,至于他们自己,想什么法子去,这就和方继藩无关了。
所以,割袍断义就割袍断义,大家很熟吗?
张鹤龄生气了:“很好,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方继藩,你我算是完了,以后别叫世叔,走!”
他气冲冲的要走。
见自己兄弟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张鹤龄怒了:“还愣在此做什么?走啊!”
张延龄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委屈的道:“哥,鸡还没吃呢。”
“……”张鹤龄脸色的怒气挂着,面色僵硬,他似乎在天人交战,很努力的,他才回过神来,而后,他沉默了,坐了回去,淡淡道:“吃完鸡再走。”
方家杀了三只鸡。
远远的,就闻到了鸡的香味。
一只鸡熬汤,两只鸡做成了酱油鸡,四人上座,张家兄弟不理方继藩,当先撕了鸡腿,到一边啃。
周腊倒没啥胃口,很是诚恳的朝方继藩说道。
“方贤弟,我是想出海,我是皇亲国戚啊,可这皇亲国戚,却成日圈在此,一辈子庸庸碌碌,我想着,心里不甘哪。大丈夫活在世上,当建功立业才是,便连杨彪那彪子,都能立下赫赫功劳,我脑子比他好,也学过骑射,读过书,怎么就不如他?张家两位世叔说的好,出海,不出海,怎么长见识?不出海,怎么建功立业?我可不想活到了最后,行将就木时,对着塌边的儿孙们,却连话都不知该说什么,嘱咐他们什么呢?嘱咐他们不可和自己一样,成日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