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宦官便再不敢怠慢。

弘治皇帝不得不收起怒火。

他眼睛依旧狠狠盯着朱厚照。

有外人来,他还需忍耐,所以尽力平和的道:“待会儿收拾你。”

朱厚照道:“父皇不讲道理。”

“……”

方继藩心里想,其实除了我爹之外,全天下的爹,十之八九都是不讲道理的,太子殿下还是太年轻,挨揍挨的少了啊。

却在此时,刘健等人进来,见到太子和方继藩竟也在,他们一个个笑吟吟的样子,尤其是谢迁,方才穿了毛衣,果然不冷了,嘚瑟的在外头转悠了两圈,开心的不得了,他硬说其实自己的家乡浙江也比京师要冷,京师的冷是风大,可干干的,不够刺骨,江浙那儿,不同了,那寒气是无孔不入,虽未必下雪,可那寒气迫人的滋味,真正是无法忍受。

所以他断言,江浙的百姓,也需毛衣。

众人拜倒,沈文率先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这么个开场白,令弘治皇帝脸色一愣,有一种难言的尴尬。

他深吸一口气:“何喜之有?”

沈文揭开自己袖子:“当然是太子殿下和定远侯二人不辞劳苦,织造出了毛衣,陛下,毛衣一出,活人无数啊,太子殿下贤名,迟早传遍天下,无数忍受风寒的军民百姓,心中都感激涕零,臣等与有荣焉……”

弘治皇帝一愣。

织造……

这和女红有什么分别?

这……算是讽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