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作为待诏翰林,侧立一旁。
弘治皇帝徐徐将经卷放下,突然叹了口气:“欧阳卿家,你父母在堂吗?”
欧阳志沉默片刻:“家父早逝。”
弘治皇帝惋惜道:“子欲养而亲不待,此乃人生憾事啊。”
欧阳志想了想:“学生还有恩师。”
弘治皇帝乐了:“你为何总是开口闭口,总是恩师?”
“恩师乃再生父母也。”这一次,欧阳志反应快了一些。
弘治皇帝感慨了:“卿家所言,也有道理,卿是至情至性的人啊。朕听说,卿家恩师诸门生之中,最看重的是卿,是吗?”
欧阳志沉默了。
“卿家为何不回答。”
欧阳志深深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恩师最看重的,乃是徐师弟。”
“哪个徐师弟……”弘治皇帝奇怪了。
欧阳志道:“编修徐经。”
弘治皇帝恍然大悟,原来是他:“这何以见得呢?”
欧阳志想了想:“自徐师弟出海之后,恩师就再没有提起过他,恩师是重情重义之人,断然不会将徐师弟遗忘,可恩师不但绝口不提,甚至命人绘弟子像,竟也故意遗漏了徐师弟,由此可见,恩师如此,只是不愿触景生情而已。”
弘治皇帝颔首:“想不到……竟还有一段这样的过往,真是……遗憾的事啊……倒是难为了他,平时看他笑的挺开心的,哪知道,他还有这样伤心的事,在人前欢笑时,他一定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