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简直就是教育界的老流氓,动不动就是弓马和拳脚。

众人沉默,有些人显得若有所思。

“你们当真能记得上于少保,有克敌制胜之术吗?”

“……”

“你们知道鞑靼人最擅长的是弓马,那么是否知道鞑靼人作战的弱点?”

“……”

“你们谁知道居庸关之外有一条河流,它叫什么,有几丈宽?”

“……”

“你们可知道鞑靼人的马,与西域之马,和朝鲜之马,有何分别?”

“……”

“怎么,回答不了?显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可竟还敢拿范文正公和于少保来自比,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

说到这里,王守仁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鞑靼人来了,天下的读书人高谈阔论的多,以为自己是于少保,是范文正公的人多,可天下的读书人,百五十万,靠着高谈阔论,却无法伤及鞑靼人一根毫毛,鞑靼人和瓦剌人,北元之后也,自文皇帝横扫大漠百年之后,他们几经死灰复燃,年年侵门踏户,以至酿成了土木堡之变,以至边镇百姓,颠沛流离,焦头烂额。百五十万读书人可有一个仗义之人敢挺身而出,拍着自己胸脯说,我虽只是区区读书人,却有制服鞑靼人的方法。”

“即便没有,那也无妨,可是有一人敢站出来,说有朝一日,鞑靼人到了我面前,我可以将他杀死吗?”

……

大家依旧静默着,只是在人群之中,许多人的神色变得复杂了。

这显然是赤裸裸的嘲讽啊,可是一时间像是难以找到反驳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