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一旁的脚力过了栈桥,一面低声道:“听说新建伯,就是那个新敕封的那个,据闻立了大功的那个,和太子殿下,要明日祈雨呢。”

“真能下雨?”

“你看这天象,能下雨吗?”

“下不来雨,岂不成了笑话?”

“嘘,慎言。”

……

他们声音不高,方景隆却是听了个清楚,老脸不禁一红,心里顿时很不好受。

这是要被人看笑话了吗?

思忖间,他不禁看向唐寅几人,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

本以为他们会和自己一样,可五个门生,却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没有受一丁点的触动!

方景隆暗暗点头,这几个家伙,了不起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有大将之风。

“走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京师,毅然决然的上了栈桥,留给五个师孙一个宽大的背影。

……

远处,方继藩遥遥眺望着码头,寻觅着父亲的船,那船已离了码头,朝着下游游弋。

其实方继藩早就起了,只是见不得那种父子相离的场面罢了,看着那船去远,方继藩吸了口气,抬头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