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雨点被他的爪力一冲,嗤嗤破空,四射迸溅,隔着三尺多远,打在阮红北的头上,脸上立刻发出崩!崩1崩!好像生牛皮泡水一样的声音,脸面头顶似被刀割,顿时间皮肤上的毛孔,齐齐绷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当下,自然是再也顾不上去抓卫天姿,阮红北的两只眼睛瞬间变得一片血红,大叫一声,两手朝前齐齐一探,下一刻匕首飞舞,转瞬间就把护手双刀中的一路刀法,施展的泼水不入,挡住白泽的鹰爪,不使其落下。
同时,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单脚立地,又猛地一抬右脚,趁着白泽人还没有落地,照着他的小腹就踹。
他这一招倒不是咏春白鹤中的路数,而是泰拳中的“锋足蹬技”,腰身后仰,顺势出腿,专门蹬人胸腹咽喉的一条中线。很多泰拳高手,练这一招的时候,都是赤脚蹬石头,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蹬踹,真要练到了家,碗口粗的木桩也能一脚蹬碎。
不过,白泽本来就是玩腿的大行家,面对于此却是形同未见,身形接着往下一落,只把鹰爪往回一缩,任凭阮红北匕首乱飞,寒光四射,却也只能尽数落在空处,毫无用处。同时,脚下一翻,凭空发力,人往下坠,脚往下踩,一招“垛子脚”,向阮红北蹬向自己小腹的那一脚直直碾下。
但阮红北锋足蹬技,巧打连环,本来就是一招两式的脚法,陡然见到白泽一脚踩过来,立刻变化,腰身侧着一拧,带着大腿猛然一抬,竟然借着原来的势子,把腿又抬得高了半尺,足跟内旋,却是泰拳中的“反踢腿”,一脚就朝白泽的下巴踢了过去。
可是白泽的戳脚也有后招,垛子脚一脚落空,陡然变化,膝盖一提,一脚落地,马上就变成了“穿林枪”。
白家的戳脚,有五步十三枪,凡是带着枪字的脚法全都是从大枪术中演变过来的,腿出如枪,一往无前。
这一脚踢出去,白泽腰身发力,两胯的骨骼和肌肉错动,看起来就像是一盘石磨,发力运劲,只迫脚尖。与此同时,他脚下的皮鞋,瞬间也是开裂,白泽的脚趾一下穿出鞋帮,蹬在空气和雨幕中,发出的声音就好比是一杆大枪。
“啪!”
一脚后发先至,正和阮红北的反踢腿撞在一起,就听到一连串的骨节破裂声,传到二中,鲜血四溅,阮红北惨叫一声,整个人破麻袋一样凌空飞起一人多高,直接摔出七八米外。再看时,他抬起的那一条大腿,齐着根儿部都被踢得粉碎,连带着一边胯骨也被劲道压榨,裂成了十七八块,森森白骨突出了半边身子。
一时间,惨叫连天,地上鲜血和碎肉很快就把一大片的地面都给染得红了。
啪!啪啪……
就在阮红北瞬间飞出去,失去所有反抗力的同时,前面的雨雾中突然响起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一下就冲了过来,前头两个大灯直直透过水气,照的白泽眼前一亮。
紧跟着,耳朵里就传来急促的刹车声,胶皮和地面摩擦的臭味中,七八个人猛地从车上跳了下来,人人手里都拿着枪,二话不说朝着白泽就是一阵乱射。
“该死的,竟然有这么多的枪!!”
白泽在一瞬间里,往前一扑,抓着卫天姿的肩膀,就把她整个人都甩到了路基下面,也不管她是落在泥里,还是水里,这时候能保住命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