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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啧了一声,整个人生得唇红齿白, 举手投足又透着点漠然。

鲜血如注,阿薛以剑撑地:“你错了, 不是侯爷派我来, 是我死皮赖脸主动请缨跑来的,没能杀了你,我有罪, 对不起侯夫人,区区贱命, 丢了也就丢了,但你得拿出解药, 不然……”

她唇边溢血,手臂轻抬, 剑尖抵着桓决喉咙:“不然, 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你们这对主仆,真会逞能啊。”桓决出手如电,一指点在阿薛睡穴。

人跌倒在她怀里, 她一手揽着方才还对她凶巴巴的姑娘,雨水沿着油纸伞快速滴落。

雨势越来越大,就见她指腹抹去唇边淡淡血渍,望着横七竖八倒在不远处的暗卫,赞叹一声:“好个用兵如神的凛春侯,差点就栽了呢。”

咽下那些翻涌而来的腥甜,桓决漫不经心抱着怀里的小美人,绘着河流山川的油纸伞被无情丢弃在地,她一步踏入风雨,衣衫清爽,片叶不沾身。

西山战局初定,领头的黑衣人刀口卷了刃,桓决踏风而来,见此挑了挑眉:“真是惨啊,淮纵呢?她去哪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荀国走狗没杀完,偏赶上身通幻术的桓决!黑衣人啐出一口血,想到这姑娘和自家侯爷还有段爱恨情仇,脸色阴沉,瞎话张嘴就来:“侯爷被那些人害了!”

“什么?!”瞬息之间,桓决一张脸变了又变:“淮纵,死了?”

“不错!他们趁侯爷病发,冲入竹楼,我们挡不住……”

她将阿薛交给那些人,躺在雨水的长刀自行飞到她掌心:“谁杀的?站出来!”

一人可敌千人师,一边倒的局势顷刻被改写,桓决满心冰凉,刀刃轻抹划过对方喉咙,淮纵……怎么能死呢?她的计划还没完成,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局。不是!

这一幕,简直吓破了荀国杀手的胆子。

必胜之局被打破,绝对的实力下,逼得他们皆成了四处逃窜的无头苍蝇。

桓决越想越恼火,扔了刀一手掐住杀手头子的脖子,指节用力,大有送人归西之意:“告诉我,淮纵还活着,就凭你们也能要她的命,羞辱谁呢!”

喉骨断裂的声音在大雨里翻不起浪花。

“可恨我学艺未精不懂推演之术……”

桓决侧身看了领头的黑衣人一眼:“我希望你在骗我,但多少年来凡是敢骗我的都没好果子吃,我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说实话。淮纵,到底在哪儿?”

强烈的威势压得他膝盖发软,领头人喃喃自语,茫然道:“我也不知侯爷在哪,郡主带他…带他离开了!”

“萧行……”桓决冷笑,一掌拍下,领头人当即呕出一口血,再抬眼,莫说桓决的踪迹,就连阿薛姑娘也被她带走了。

一夜过去,天色放晴。被雨水洗刷过的鸾城,叶子都透着清新之美。

西山掀起的杀戮到底传扬开来,敌国细作入侵,暗杀凛春侯,在秀山为国祈福的皇帝闻讯急忙回城!

侯府,年迈的御医愁秃了头:“此乃蛊毒,老臣……老臣不敢解。”

“不敢解?”皇帝气得瞪圆了眼:“这是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