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纵呆呆地望着他,眼神空洞,被冻住的脑子慢慢转起来。
好吧,三天前她刚和萧行打了架。
至于为何打架……
淮纵捏了捏眉心,她哪知道萧行属猫的啊,说不过还动手了?
仔细看依稀能看到右脸淡淡的抓痕,过了三天了,价值千金的药膏抹在脸上,没留疤,但心里留没留疤就不知道了。
气恼地将铜镜扔进婢女怀里,淮纵心气不平:“说她假正经她还敢恼?整日花枝招展混迹在一群斯文败类里,被人占了便宜都不晓得。你说她是故意还是有意啊,我护着她,她还蹬鼻子上脸了?好好的诗会非跑过来惹我不快,要不是看在萧伯伯份上,本侯才不会理她!”
气呼呼在心底骂了萧行上百遍,抬头笔墨纸砚被摆放在跟前。她没好气道:“这是做什么?”
“斗诗啊。”阿净理所当然道:“往常侯爷恼了不都得写诗骂人吗?东陵小女子不识好歹,骂死她!”
“……”
圣旨啪得一声呼他脸上,淮纵扶额:“要骂也是我骂,你得瑟什么劲?”
“可她咒侯爷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啊!”
“呵。”淮纵薄唇轻掀,红袍乌发,腰窄腿长,懒洋洋站起身,风流气度尽显:“所以说她自食其果。这不,打了一架,她把自个赔进去了。”
阿净愤愤不平:“她还写诗讽刺侯爷不是男人!”
骂别的还能怼回去,骂不是男人,淮纵还真有点心虚。
摸摸鼻子,想着萧行泼墨分毫在士子楼洋洋洒洒写诗骂她的画面,还别说,这姑娘骂起人来挺犀利,饶是厚脸皮,淮纵也被骂得小脸一红。
萧行不仅善诗词,书画也是一绝,尖酸刻薄的小诗后面还不忘附送更刻薄的小画,巴掌大,笔法精湛甚为传神,就差指名道姓说她淮纵是被压的青楼小倌。
淮纵气得不行,这么不要脸的画哪能给别人看?
花重金兜兜转转将诗画买回来,没想到,第二天萧行就送了她份大礼。
整座鸾城,谁不晓得东陵郡主是凛春侯的前未婚妻,哪怕沾了个前字,那也不能当着她面和臭男人勾勾搭搭啊,刺激谁呢!
她可亲眼见那张家纨绔将爪子伸向萧行不盈一握的腰,帮了萧行,萧行反倒污蔑她存心不轨,冤得她当场找不着北,奋笔疾书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哪知萧行愈战愈勇,狼毫笔下愣将她说成伪君子真小人!
淮纵气得心肝脾肺都疼了。
什么水性杨花红杏出墙,那些混账话想都没想从嘴边秃噜出来,然后萧行炸了。
萧行一边护着野男人,一边和她骂战,且骂且战,锋利的爪子从她脸皮挠过,顿时见血。
淮纵心想,若非见了血,皇上也不可能逮准机会强硬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