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贺远寒心跳剧烈仿佛要逃离胸腔,迅速挂上一身冷汗,没谁比他更能了解陈姜生对纪哆的感情,平心而论,换成他此刻恐怕连理智都不剩下,已经歇斯底里了。
贺远寒低下头,看着手机上秘书发来的文字总结,对准耳机,深吸一口气,道:“帖子下有些询问细节的留言,那些人大都是摄影爱好者或是采风画手,不少都在公安的失踪人员名单上,最早的是大前年三月份,到今年为止,留言中失踪人数已有二十三人,都是据说去某个地方,然后再无消息……”
“这可能是一个有针对性、全国撒网的新型骗术。”贺远寒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灯光晃得眼前仿佛出现幻觉,喉咙火辣辣的疼,“你说过纪哆买票用的是你的账号,那他去的地方,你跟我说一下,我看看是不是……”
从仅存的信息来看,这个东拼西凑的偏仁措在荒凉的戈壁滩或是沙漠里,那些失踪的人缺水少粮,只能在千篇一律的荒凉中崩溃地前行……
强大的意志力和健硕体魄都抵不过环境严苛,也终将□□渴与饥饿击溃,血肉奉献给秃鹰,残存的渣滓属于蝼蚁,尘归尘土归土,只有白森森的尸骨会伴随砂土天荒地老。
这一晚在容城等候的朋友注定无法安眠,这个骗术幼稚而荒唐,旁观者嗤之以鼻,而为了描述中的风景以及爬山涉水难寻的观星环境,亦然有无数傻瓜甘之如饴。
陈姜生坐在车里,静静看着窗外车如流水马如龙,心却偷偷疾驰于千万里之外。
其实纪哆和章尧并没有忧心忡忡的人们想象中那么惨烈,至少……他们还有内裤!
没有信号的日子过了两天,向导另外叫了几个人同行,纪哆就开始怀疑,但章尧以“入乡随俗!尊重人家丰富多彩的乡土文化!”为由强行压制住他的好奇心,结果就是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被打劫得只剩下内裤。
对方很轻车熟路的样子,小心翻出纪哆包里的相机,张哥双眼放光说:“就是这个!值钱!”
这是陈姜生送给纪哆的最新款相机,官方定价二十三万。纪哆和章尧几乎被扒光了,除了相机,最值钱的也就只剩下手表和银行卡。
但还是有人不满意,“妈了个逼的连个金项链都没有!这两个穷酸!”
纪哆立马高举双手,报出银行卡密码:“你们随便取!里面有一百二十万!”
然而这群人不傻,张哥用衣服裹紧相机,冷笑道:“你当我们傻吗!取钱被警察抓住!”
章尧怕他挨揍,赶忙把他护在身后,觍着脸央求:“各位大哥行行好,别听他的!他太小了啥都不懂!”
纪哆心道你坏我好事!十分想一巴掌拍死他,一边躲着,一边缩头缩脑怂怂地说:“我没人管的!真的!我爸是植物人,我妈刚去世,所以才过来散心!根本没人会管我,你们放心,一百二十万呢!随便取,没人会调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