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哥能找到你,是积了八辈子德吧。”纪哆努力咽下一口肉,“你怎么还没抓紧时间把他养成膀大腰圆的大叔,跑了咋办,赶紧拴紧了。”
贺远寒看他喜欢吃胡萝卜,还给他单独挑了一碗,“你知道他爸妈陪他来过年,他们一家不是本地人吧。”
纪哆一抬头:“咋?”
“相亲,大过年被压着去相亲。”贺远寒心不在焉,却油然而生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
纪哆心道,我他妈是被顾凌传染了吧,情商怎么那么低了。
贺远寒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一直给纪哆夹菜,连桌子也不要他收。饭后看联欢晚会,纪哆淡淡地回短信,贺远寒电话就没断过,从父母姐弟到七大姑八大姨,纪哆侧面感受了一下各路亲戚的威力。
后来纪哆要走,贺远寒也不敢留他继续打情骂俏,还打包了一份胡萝卜炖羊肉。
凌晨的钟声即将敲响,纪哆裹裹被子,吃饱喝足,羊肉后劲上头,心肝火都快把内脏烧成粉末。
夜晚的寂静被歌舞升天搅动,三两瞬后平息,透过夜幕,伴随着逐渐沉稳有序的呼吸,构成一曲欢快的bg。
卧室大门敞开,玄关输入的声音清晰立现,纪哆不由自主一颤,他知道不是小偷,更清楚是谁,下意识便问:“你怎么来了?”
“家里没事,大家又都睡着了,就我一个人睡不着,偷偷溜出来。”陈姜生好像将夜色带了进来,他在玄关内跺跺脚,边脱衣服边走。
纪哆躺倒翻滚半圈,半张脸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赶紧过来。”
“我在家里洗过了,怎么那么甜。”陈姜生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挤进去,“你是不是在被窝里吃蛋糕了。”
“滚。”纪哆又滚滚,背对他留着个圆乎乎的后脑勺,“是沐浴露。”
“哆哥,腿抬高一点,脱不掉。”
“…”
晨光划破天幕,窗帘的褶皱里许多光斑在跃动,陈姜生低估了他的战斗力,甚至不记得什么时候关掉的闹钟,以至于被饿醒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