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遭,傍晚纪哆开车回家,看见副驾驶座上两杯“糖衣炮弹”,路过垃圾桶时,以定点投篮的精准度一砸,结果手头不稳,全撒在垃圾桶边。
他回来半年,连场像样的篮球都没打过,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呼呼啦啦凑齐一队。
被骗成这幅样子,纪哆都没什么想法,这件小事却让他红了眼眶,酸了鼻子。
除了陈骗子免于皮肉之苦,金桔还被翻牌宠幸,它家漂亮的铲屎官靠着床头敲膝头的电脑,噼噼啪啪,它慢吞吞挪到另一侧,趴在枕头下方,貌似镇定自若,半晌按捺不住内心的得意骄傲,抖了抖肥硕的粗大尾巴。
一大捧毛如牛毛细雨,春雨润无声地落在窗边毛毯上,融进暖融融的光里。
多舒服的床啊,放着这么大的床不睡,陪着睡膈应人的沙发。
纪哆当然知道顾凌的意思,别皮痒犯贱硬凑上去,谄媚不谄媚!贱不贱!
陈姜生到现在还没回来,纪哆破天荒的一个电话也没给他。平时这时候陈姜生已经主动汇报行踪,必要时图文结合,除了定位不敢发,什么“腥味不沾身”的证明手段都敢用。
十点多时,犯罪同伙贺远寒打电话:“唉那个纪哆,今天我们全公司吃饭。”
“哦。”纪哆淡淡道。电话背景里还有稀稀落落的靡靡之音,看来是真吃饭,只是城中村油腻的路边摊和八星级酒店顶层餐厅,都叫吃饭。
贺远寒顿了顿,酒气熏天,人精小王子显然无法理解这个轻描淡写“哦”的含义,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是正话还是反话。
陈姜生已经趴在桌上不动弹了,剩下的人还在觥筹交错。顶层餐厅视野辽阔,夜景壮美,远处滔滔江水反射璀璨的光芒,仿佛为某对苦命鸳鸯点亮满江灯火。
贺远寒掐着眉心,努力活跃气氛:“这不是大家都喝多了吗,公司有给开房间,我跟他一间房睡一觉,你放心,除了鞋啥都不脱。”
纪哆波澜不惊地问:“为什么吃饭啊?庆祝什么?以前怎么没有过。”
贺远寒总不能说大家逮着新官上任的大好机会,趁机给小陈总灌酒,尤其家里有漂亮的女儿能干的儿子,都非得要他瞅几眼不可。贺远寒跟着瞧着,眼里心里门儿清,那些俊男靓女海龟高材生跟妖魔鬼怪没差,心里有人,那人光芒万丈,再也容不下区区萤火之光。
贺远寒晕晕乎乎地解释:“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