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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姜生没料到他是这么简单暴露的,这天他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辛苦三年没名没分,终于提干昭告天下。他那间杂物室一大早就被人资拍马屁正式更新铭牌。

陈氏财团在金融大厦发的家,这么些年,半栋楼都租下来了,二十公里开外盖了栋崭新的摩天大楼,陈姜生能享用专用专供的电梯。不过金融大厦这半栋楼依旧是陈氏的核心所在,就是会议室盛不下,转移到新楼开会。

陈姜生被纪哆挂断电话,完全没想到会一朝跌在阴沟里,他理了理丝滑的领带,好像捏着那张柔软的小脸蛋。

吧台上咖啡来来去去,两杯手拉手结伴的孤独咖啡终于被纪先生端走了。

免费自取袋装糖至少没了一半,纪哆愤愤地撕纸袋,桌面上高高堆起白色小坟丘,他把两杯咖啡调成高浓度糖水。

甜死你!

敢骗我!还敢联合外人骗老子!叫别人看老子笑话!

把老子耍得团团转!混球!齁死你!

纪哆问手忙脚乱的打包小哥要了包装纸袋,拎着一袋糖份炸|弹,大摇大摆地走出咖啡厅。愤懑随着澎湃的血流灌溉四肢百骸,比“巴斯光年”热水袋还管用,天寒地冻都不怕了。

他把咖啡放副驾驶,只等放学下班,捏着陈姜生脖子填鸭一般全灌了,先润个嗓子通通肠胃,再扒干净衣服踹出门外冻一冻,等什么时候哆哥解气了再大恩大德听他解释!

可这日毕竟不同寻常,变故总是挑着最寻常的百姓日子接二连三地施力打压,好像要批量测试一个人的脊梁可以有多硬。

下午下课后,纪哆去顾凌办公室找偷藏的烟抽,免得晚上下手不知轻重,揍出个好歹来。

结果门一推开,办公室内烟雾缭绕,纪哆再一看顾凌手中捏着熟悉的包装纸,顿时大呼小叫:“你抽我的烟!”

顾凌不紧不慢,蹩脚地吐了口烟圈,一看就是新手:“嚷嚷什么!除了辣条,你藏的什么我都没偷拿过。还有你那个游戏机,我的钱买的,我给你瞒着,还用我的地方藏!关门,赶紧关门,楼道内有烟雾报警器,我这里的这个坏了一直没报修。”

纪哆关好门,蔫头耷脑地和顾凌躲在办公室面对面吞云吐雾,烟雾弥漫中,互相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憋着一肚子不吐不快的话。

这个时候就看谁的嘴先闲下来,顾凌那根烟就一半,所幸在茶杯盖上按灭了,眼皮上挂着一丝谨慎:“小哆,你妈妈又联系我了,想周末见面。怎么办?”